当即,只好找了家成衣店,想到身上也未带银两物件,只得不顾时间、身份的干了一回打家劫舍的营生。翻墙进了人家院子,偷了套成衣出来,又回客栈洗了澡,换上了新衣,才觉得渐渐的止了痒,只是她看了看月色,就知道这时间,倒也是再耽搁不起了。
果然,妍初雪说什么只要她今夜能出得这门,定然不会拦着她走。的确又是没拦她,可还是暗暗的算计了她,最后这时间,还不是生生的被拖到黎明时分了么。
她一路上赶回剑门时,也没看见三三两两下山的人马,想来早都已经回到镇上了。便一路低头,只往剑门赶去。快到剑门时,在一条山路旁,看见了才从里面摸黑出来的水云。
听水云说,她是被两个姑娘带出来的,别的一概不知。那两人放了她在山里,便指了这条山路与她,说是能走回剑门正门,那二人便离开了。只是水云说,她见过其中一个女子,是在洛阳红薇雅筑里见过的。
水云不认得她们是谁,可鸣沛若知道,无非就是妍初雪和墨如嘛。
现下,看见剑门这副光景,自家小姐也不吭声,一言不发的站在看着。水云只吓的在旁边哽咽不止,这会子,也不好去叫唐染回魂,鸣沛若也只好在一旁守着。
谁知这场大火,一烧,竟烧了快一天一夜,幸得第二日中午天公作美,下了场大雨,才勉强将它浇熄了。不然,可还不知要烧到什么时候,怕是要把个剑门烧了个精光,这火才能灭呢。
这时间久了,唐染站的住,水云倒是哭累了,见鸣沛若不劝着唐染,她也不敢出声,只自己在旁边休息着,抽空就和鸣沛若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只是等那大雨一下起来时,唐染还站得住,鸣沛若也等不住了。她倒不是怕唐染会因为心里难过而忧伤过度,只是怕唐染就这么站着,是有份愧疚自责在里面,又怕她淋了雨,对身子不好。拉着劝着,都是无用,唐染只好像听不见了似的,面无表情的盯着大门的里面看。鸣沛若也只好自己去附近的剑门瞭望台那里,找了把备用的雨伞来蘀她遮挡风雨。
眼瞅着这大火将息,有了要灭的势头,唐染便抬步去了里面。这一路上没有被烧过路上,倒是见了几具丫鬟仆人的尸体,想来是还未休息,在外面伺候的时候,被人灭了口的,身上除了致命的剑伤,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伤痕来。
唐染先是直奔了温夫人住的院子,谁知这里已是焦黑一片,烧的是什么都不剩了。
这温夫人原本也是大家闺秀,不似武林女子那么豪爽大方,嫁为人妇、生儿育子之后,更是极少出门见人的。当天夜里,更是留在房里,早早休息了。
现在这屋子里,烧的是什么都不剩,必然也是命丧其中了。
唐染想要进屋,偏又被寸步不离跟着她的水云和鸣沛若紧紧的拽着,不让她去。鸣沛若就是怕,这屋子看着没塌,却已经是被烧的散了架,万一一阵风过来,经不住一点外力的影响,要是就此塌了,任凭唐染武功再高,也怕是逃不了的。
见鸣沛若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拉着自己却不说话,唐染知她这是担心自己。鸣沛若有时候执拗的让唐染觉得害怕,因为她总是不言语,只是很执着的坚持着自己认定了的事情。如此被鸣沛若紧紧的拉着,唐染才打消了进去的念头,想来就算自己进去,找到了尸首也是于事无补,也只得作罢。
只是唐染一想到温夫人一介妇孺,还有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倒真是可怜。
见是这里寻不出结果,唐染记得温正初是去了温弘致书房的,想必父子二人都是在那院子里,便又往温弘致书房的院子去了。
其实唐染心里,难免是有点不舒服,毕竟温正初待她,是极好的。若这次的灭门之祸,真是鬼见愁做的,那么,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若不是自己与鬼见愁的宿怨,他又如何会对剑门下此毒手。唐染心里,确是有自责的。
快步赶到温弘致书房时,那里的屋子最是烧的面目全非,想来各个院子都是被人放了火的。只是这里的院子,位置偏高些,自然得了风势,火势就更猛些,烧的就最为严重。
只是院子中间躺着的一具尸体,有些面目全非,看不清楚脸相。像是因为被大火烧毁,而塌倒下来的柱子压住过。却又不知为何,那柱子被人移了开来。
唐染细细的观察着,就见那移开了的柱子,就在旁边挨着尸体,像是移动的那人没了气力,移到一半,已是费劲,只得勉强推开了一样。
看那人衣服的布料花样,应当是温弘致。唐染横了心,顾不上嫌恶尸体的样子,仔细的看了看那已经被压得有些变形,甚至血肉模糊的脸,才确认是温弘致,没错了。
看了看周围,像是再没有其他人了,唐染又去了已经坍塌了的书房里寻找温正初。
仔细的扒了扒有可能站着人的位置,却是什么发现也没有,直到门侧的屋角处,发现了一具被半扇门压着,已是被烧的焦黑到快没有半点人形的尸体,唐染的心,才算是彻底沉了下来。
看这人的大致外形,显然是一个年轻男子。此刻这尸体在唐染等人的眼中、心中,都道是温正初无疑了。
☆、第五十九章霞思云想
不论是出于哪一点,同情、怜悯,或是自责,唐染真是不愿意找到温正初尸体的。若是找不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