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你找我何事?”庄墨荷淡漠地问。
庄睿却不以为意嘻笑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二姐。”
“有李郎的消息?”庄墨荷急促地问,庄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那个男人值得你这样牵挂?”
庄墨荷不语,只是轻抚肚子。只是一个动作,庄睿明了。
狠毒的视线紧锁着微隆的小腹,他一个剑步向前,啪地一巴掌抽到她脸上。这样的神情与在莫愁湖边纯真的样子判若两人。
庄墨荷捂着脸,倔强地看着他。
“贱人。”庄睿恶狠狠地骂到:“你拣那个男人回来,本来就不应该,居然还怀上那个男人的孽种!”
“与你何干?”庄墨荷眼中的怨恨清晰,庄睿却假装看不见。
“怎么与我无关?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庄睿笑了,是无忧少年该有的那种比阳光更灿烂的笑。
一时间,墨荷也迷茫了。
庄睿轻轻拥她入怀,亲吻她的眼角,说:“姐姐……我最喜欢的姐姐……”
庄默荷无言。
“姐姐……李麓死了。”庄睿话语温柔,在墨荷听来,却像晴天霹雳。
“你骗人。”墨荷颤抖着声音,她已经相信了,却还是选择怀疑。
“尸体就停在衙门。他的尸体像他睡着一样静静地躺着,可是他不可能再醒来了。”
“你骗人!”庄墨荷心痛欲死,痛哭失声。
楼陵悄然退去,如来的时候那样安静,不惊动任何人。
绣楼中的哭泣,像风声一样哀怨。
虽然成功潜入庄家,事情却没有想象中顺利。
多了一条线索,却也添了十分混乱。
次日,楼陵将事情讲给楚江开听严鸿渡听。
楚江开听得一愣一愣,严鸿渡反应稍快一点,抓住了一处疑点。
“三少爷是指庄睿?在莫愁湖边时,他说了他不会水。”
楼陵不是才发现不对,也没多大惊讶,说:“他是怕,水里有人勾他的魂吧。”
“你是说,他知道李麓在水里?”楚江开说。
楼陵反问:“他怎么知道李麓在湖里?”
“这个简单,是他推下去的。”回答的是严鸿渡。
“他为什么要推李麓下去?”
“妒嫉。”楼陵平静地说:“最喜欢的姐姐被抢走的妒意让他对李麓痛下杀手。”
严鸿渡想了一下说:“有那么点意思。可是我觉得,有哪里不对。”
“哪?”
“我很难讲明……”严鸿渡叹了口气。
楼陵白了他一眼。严鸿渡嘿嘿傻笑,一把将楼陵拉到怀里,楼陵象征性地挣扎几下,居然顺从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事让严鸿渡深深地怀疑,太阳明天会不会从南边升起,自北方落下。
“这样。不如去勘查现场。“楼陵提议。
“哪个现场?”
“废话,当然是莫愁湖边。”
于是三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其实如果有现场,也早被破坏,三人共来,却各有各的目的。
夏初的莫愁湖,莲香幽幽,湖水盈盈,凉风徐徐,别有一番情调。
湖边,一群少年嘻闹。依旧是前天的少年,有庄睿,也有白云泉。
庄睿笑得最为灿烂,模样天真好玩。
与昨日庄二小姐绣楼中凶恶的样子大相庭径。
他像带着一个面具,将自己的本性深藏在后面,满颜欢笑下,明亮的眼睛挑剔恶毒,并且怀疑地看着这个虚伪的世界。
楼陵觉得这个还可以称作“孩子”的少年很是可怕。
庄睿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扭过头,看到是楼陵等人,随即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匆匆跑过来。
“各位大叔好~”极有礼貌鞠躬。
楼陵无言。他才二十七啊,他成大叔了。
“三位大叔来踏青吗?”
三位大叔不想踏青,只想踏扁装纯洁的庄睿。
楼陵不自然地清清喉咙说;“我们来郊游。”
“真是好兴致。”庄睿说;“我可是要回去了。”
“嗯……不送。”楼陵向他挥挥手。
庄睿与一干道人别后便离去。楼陵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才对严楚二人说;“我跟上去,你们在这里等我。”
跟踪难,跟踪认识的人更难。楼陵小心翼翼尾随在庄睿身后。
只见庄睿行色匆匆,时不是左顾右盼,最后,迅速转入一家药局。
楼陵并没有跟入,大约一刻钟,庄睿走出来,往庄家方向走去。
楼陵闪进去,药局老板正在打算盘。
“老板,方才那个少年家是是来买什么药?”他凑近询问。
老板连头都没有抬,说:“顾客的事,我们不便透露。”
楼陵笑,提出一个令牌,牌子前面刻的是“滨洲府”,后面为“查”字,“本城知府楚大人要我协助查案,烦请老板如实相告,免得惹麻烦上身哪。”
老板有些慌了,说:“得罪得罪,刚才那年轻人,买了八两红花。”
“红花?”
“对。多用于女子打胎。”
楼陵明了了。
庄睿来买打胎药,明显就是给庄墨荷用的。
一个未婚女子有孕,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无比耻辱。
楼陵问完后,出来却发现庄睿并没有走远,他还在买东西。
他在一个江湖术士的算命摊前买了一叠天师驱鬼符,还有一张鬼王像。
这是否算是做贼心虚?
5.执着
莫愁湖畔行人三三两两。
严鸿渡与楚江开有一搭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