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陵紧紧抓住最后一丝理智,翻身将女子压到身下。虽说她力气大,但身体毕竟还是女性一样的娇小轻盈,楼陵好不容易脱了身,立即足下轻点掠上屋顶,方松了一口气。
那女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乾坤含闲阁,见严鸿渡坐在那里闲闲喝茶不免有些气闷,走过夺了他的杯,一饮而尽,却被呛得猛咳。
“你……你用茶杯装酒?”楼陵一手撑桌被呛得满脸通红。
“六十年的霜饮,我一次也仅仅能喝四两。”严老板玩味地看着楼陵,道:“不过这一杯才二两。”
霜饮,传说中的酒。于霜降埋入地底,六十年乃开。闻之淡而无味,饮之方知其味醇厚使人忘忧。
楼陵听了有点懵。他的酒量不及严鸿渡太多,这二两霜饮喝下肚,定是要醉了。
严鸿渡凑近楼陵,亲吻他的耳朵,诱惑般地说:“醉酒的陵可不常见。”
顺着脸部的线条吻下,轻啃一口下巴,然后含住喉结。楼陵想推开严鸿渡,却挡不住一阵晕头转向。严鸿渡吻到胸口,想扯开碍事的衣物时,闻到一阵不属于楼陵的香气。他停下动作,怕是自己弄错,又细细闻一遍。
女子的脂粉香,很浓。还有女性细长柔软的头发。
严鸿渡将那根长发取下来,看向楼陵,楼陵双眼迷茫地望向他。
“陵,你去哪里了?”严鸿渡发现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说出来竟然有些困难。
楼陵晃了晃脑袋,含含糊糊地说:“去……了莫家。”
“还有呢?”
“没了……没了……”楼陵靠到严鸿渡身上,醉成一摊烂泥。
严鸿渡没有抱住他,问:“是吗?找到慕容公子了吗?”
“没……”楼陵揽上严鸿渡的脖颈,磨蹭着索求什么。严鸿渡没有回应他什么,任楼陵如何耳鬓厮磨都不为所动。
“陵……”严鸿渡的声音有点沙哑:“你好像还没有说过你爱我。”
久久得不到回应,严鸿渡低头看他,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长发他还握在手里,只觉它重达千斤,而那脂粉香味,香得刺鼻。
次日醒来,楼陵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被子掖得好好的,只是头痛欲裂,回想昨日只有记到严鸿渡和他说六十年的霜饮,后面已然全无记忆。唤来月季,却见月季端着一热茶进来。
月季伺候楼陵换了衣服,楼陵随口问道: “昨夜严鸿渡几时回去?”
“今早卯时。”换好衣物,月季端上茶,道:“严少爷走的时候满眼血丝,似一整夜都不曾合眼的样子。”
楼陵喝了一口茶,又问:“他可有说什么?”
“只吩咐我,若阁主醒了,要给阁主泡杯醒酒茶。”月季道:“但是严少爷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颓然,阁主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让严少爷伤心的话了?”对于楼陵某些方面的迟钝,月季是一清二楚,故有此问。
楼陵做委屈状:“我喝了二两霜饮就醉倒不省人事,怎知后来如何。”
月季微微一叹息,道:“严公子也不知是造得几世的孽才遇上你。”
“什么跟什么。”楼陵放下杯子,
月季见楼陵快生气的样子,巧妙地转了话题:“楚大人派人来叫阁主过去。”
楼陵思及昨天一探莫家的事情,也无暇和月季计较,连忙往滨洲府衙去了。
去到滨洲府衙,楚江开似乎已经等他多时了,一见他,顾不上说话,直将他拖往仵作房。
仵作房里,何人觉也不似往日那般悠闲,对着陈伍的尸首忙碌着,看到楼陵,道:“你来看着尸首。”
楼陵走近了看清楚,不由一惊。
陈伍竟受了宫刑,被整整齐齐切了个干净。
何人觉又将尸首翻过来,这下已经不是吃惊能形容的。
楼陵闭上眼,不忍再看那一片血肉模糊。
“这是从他后面取出的。”何人觉指着台子上,上面放的东西有八九样,毛笔瓷瓶蜡烛等。楼陵只觉得毛骨悚然,要多强烈的恨,才能让凶手用这样的手段去折辱一个男人。
“陈伍究竟是怎么死的?”
何人觉欲言又止,过了小会,才道:“是胸痹猝死。”
“这……”这个答案,让楼陵难以置信,但是何人觉的话是不得不信。
思付片刻,他道:“我昨日去了莫家。”接着他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而对那女疯子的事情有所保留简略带过。
“这样说,莫家确实是有蹊跷。”楚江开语气明显有松了一口气的意味。
楼陵善意提醒:“楚大人,你这样有失身份嗳。”
“咳……”楚大人佯装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陵,今天怎么不见你拿那把碍眼的扇子?”
“咦?”楼陵一模腰侧,空的,再仔细一回想,登时脸色一变,道:“不好,落在莫家了。”
“这样,我们去莫家探探口风虚实,你去找扇子如何?”
这也别无它法,楼陵只得答应。
却说此时,门外有人来报,说莫家的人来了,要报案。
楼陵与楚江开互视一眼。
楚江开换了官袍,直接开堂。
莫川流是秀才,故免跪,他向前一步,道:“楚大人,我家昨晚进了贼人。”
楚江开咳了一下,说:“将事情详细道来。”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我家的奴仆发现不寻常的的黑影,前去追赶,发现是一个男子。”说这话,莫川流的眼睛直往楼陵身上飘。
楚江开也知道莫川流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