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将鞋拿下来,继续走向二房,赵家二公子赵潇栩所居住的月桂院。
二公子甚爱桂花,整个居所都栽满桂树,花开时,满院桂香,沁心入肺,十分好闻。
二房夫人叫蓝静鸾,是个很美的女人,作风却不太好。
二公子是那么好的人,却娶了那样一个妻子,真是不幸。韵儿想。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月桂院。韵儿抬头看看太阳,以前这个时间,夫人早就起来了,今天却是格外地安静。
“二夫人,韵儿给您送早膳来了。”韵儿轻喊。
安静。
没有任何的回话。
“夫人?”韵儿又喊了一声,顺手去推门。
鞋,红色的绣花鞋。
“啊啊啊啊啊啊……!!!”
……
2.无头
天刚亮不久,赵家的管家赵积便匆匆来到滨洲府衙。
楚江开刚起来不久,正在用早膳。赵管家被积进来,看到楚江开,几乎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楚江开皱了皱眉,赵家的管家也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会这样慌张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果不其然,赵积颤抖着声音说:“我家……我家二夫人死!”
楚江开微微一愣。
“她……她的头不见了!”
“头不见了?”楚江开站起身,对赵开说:“马上去看看!”
楚江开遣人去找了楼陵,和赵积往赵家去。
滨洲最大的布行在北大街,叫锦花行。
东家姓赵,是滨洲非常有名望的大家族。
赵家有四位公子。
其中数老大赵新城最有能力,他帮着赵老爷做生意,把生意越做越大,甚至在隔壁县都开了一家锦花行。
老三赵怀璧能力虽比不上他大哥,却也是颇有手段,协助赵新城做了不少事情。
可以说自赵老爷逝世后,赵家的生意就一直是他们在打理。
赵家老四,也是赵家四兄弟最小的一个赵汝之是解元,意在明年开春时候的会试夺魁。
唯有赵家老二不务正业,几乎日日都躲在画室中画图。
不过赵家家境殷实,也就任着他去了。
赵家在城北,从滨洲府衙走过去,大约需要二刻钟。
曾经是滨洲首富,后来被严家比下去了,于是赵家人都不喜欢严家人。
赵家很大,分为五个院落,中间的锦泰居是赵家当家做主的人住的,不过自赵老爷逝世以后,锦泰居就空了下来。
南面的南新院是老大赵新城的居所,而老三赵怀璧则住在对面的东怀院,西面的西之院住的是老四赵汝之。最安静偏僻的东面,是月桂院,赵家老二赵潇栩。
五个园落既是在同一家,又各成一体,门一关,便无牵连。
所以,虽说赵家四个兄弟尚未分家,却也各自行居。
赵积引着楚江开走去月桂院。
在通往月桂院的途中,必须经过一篇竹林,虽然林子不大,但是竹子却非常高大,枝繁叶茂,大白天经过那里,也会觉得四周顿时一暗,能感觉出那种阴森诡异的气氛。
赵积加快了脚步,楚江开却没有,两人之间拉出一点距离。
很快走出了竹林,可是那种森冷的感觉似乎还在身体四周,侵入皮肉。
“这地方有古怪。”何人觉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刚刚注意到他要进竹林时迟疑了一下,并且在出来后打了一个寒颤。”
这确实很奇怪。
做为一个管家,并且是在赵家工作了那么多年,居然也有怕的东西。
“不过更奇怪的是这片林子。”楚江开说,回头看,一片翠绿。
“有种鬼影崇崇的感觉。”何人觉说。
“这世上……”楚江开刚要说什么,却被何人觉打断,“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解释不清的。比如李麓,或者苏碧琚。”
楚江开无言,那确实无法解释。
“楚大人,到了。”赵积说。
楚江开才将注意力转到前方。
“啊……”他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发出一声轻轻地惊叫。
二夫人的双手举向上,手上缠着一条白色的布条,或者说,红色的布条,因为它大半已经被血染成触目惊心的殷红色,看着这条布条,完全可以想象二夫人死的时候流了多少血。
双手的中间空荡荡的,没有头。她全身都是那种刺目的红,虽然她的脖子已经不会流血了。
再往下,是一双红鞋。
非常小巧精致,手工也是极好。
只是它,包括白色罗袜都已经被血完全泡红,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血。
地上早已满是鲜血了。
啪哒。又是一滴鲜血落入其中,激起数圈涟漪。
“大人。”何人觉不着痕迹地拉一下楚江开的衣袖,楚江开才回过神来。
楚江开问赵积:“是谁第一个发现她死了。”
“回大人,是,是一个丫鬟,她已经被吓昏了。”赵管家说。
“那这个家谁能做主的?”楚江开再问。
“大公子已经从……从布行赶过来了。”
说来也巧了,赵积话音一落,赵新城便出现在门口。
他拱手向楚江开行一礼:“楚大人。”
“这位是赵新城公子吧?”楚江开回他一礼。
“正是在下。”赵新城道,口气冷冰冰的,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楚大人,弟媳的死,是在下的家务事,请大人不要插手。”
“家务事?这是一起凶杀案。”
“但是死的是我赵家的人,就是家务事!!”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