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饮水机在……？”

“在马桶旁边。”

吴隆察直接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那个，宇文先生，前天多谢您了……”

“不用这么客气，黑脸警官先生。”宇文乙也不客气，接过钱当着吴隆察的面点了起来。清点完毕，宇文乙微微挑了挑一边的修眉，“不对吧，警官先生。”

“欸？不可能的啊，我数过的，一共一千七，一分不少的。”

“怎么会是一千七呢？”宇文乙在嘴边勾起了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地盯着吴隆察，吴隆察顿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被响尾蛇盯上的小仓鼠，吞了一口口水，吴隆察磕磕巴巴地问道，“那、那你说该——该是多少？”

“三千八百块。”

“什么？！你讹人啊！前天你塞在我口袋里的分明只有一千七百块的！”

“没错。”

“那多出来的两千一百块是什么钱啊？！就算是高利贷也没你这么黑的啊！”

“哼哼。”宇文乙冷笑一声，一双丹凤眼瞟向玄关，还是那样不紧不慢的语气，“樱花实木门，市场价一千九百块。门锁两百块。当然，”丹凤眼又回到了开始冒虚汗的吴隆察脸上，“警官先生如果不想自己动手的话，还要再加两百块雇小工换门换锁的钱。”

“你……可是……我……你……”吴隆察“你你我我”比比划划了半天，终于耷拉下了脑袋，“好吧，等这个案子结了我就来给你换门……”其实在心中早就止不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悼自己那点可怜的工资，同时极力鄙视p大学给老师办公室做高档装修的暴发户行径。

“那个……我一直有些奇怪……”

“嗯？”宇文乙从茶几上拿起香烟盒子，抽了一支递了过来，吴隆察摆摆手，“我不抽烟的”，看到宇文乙有些犹豫，就又补了一句，“您请便。”宇文乙便给自己点上了，简单的动作在他做起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雅致。

“那个……咱们以前见过么？”

“前天、昨天，刚刚见过不是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总感觉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可是又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见过，而且你前天又借钱给我……”

“那就慢慢想吧。”

“可是……”

“放心，我没有恶意的，而且，警官先生现在是不是还有更应该问的事情？”宇文乙说这话的时候正漫不经心地吐着烟圈，微微眯起的双眼穿过烟雾不知看向何方，吴隆察端详着眼前神情慵懒的男子，真不知道此时的他究竟是像一只刚睡醒的猫，还是像一只潜伏在草丛中的猎豹，昨天半宿没睡想出来的说辞竟不知从何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