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真的是……很喜欢我啊！不，这已经不止是喜欢，这是……爱吧？！

他的身子——不，是连他的心也——不由得为着这个浮上脑际的念头而颤抖了起来。他那一直只是平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也在剧烈的颤抖着，因为它们似乎是有了自己的意志，很想提起来，轻轻地……回抱着伏在他身上的……皇帝！然而，脑子强行抑下这两手的冲动，不许它们提起。于是，他想提起拥抱杨广的两手，与喝令它们停留原地的脑子，在激烈地争持着，使得那两手忽然往上弹动了一下，但几乎是马上又再垂下。

不，这是不对的！

脑子里像是有一个声音这样冲着他大叫。

也许他真的是爱你，但这是不对的！男子只该爱上女子，男子是不该爱上另一个男子的，这是有违天道常理的！

那……那我也……爱上……他了吗？

又有一个很小很小、小得像是蚊子在叫的声音在怯怯地这样问着。

不，不可能！我绝不可能是爱上了他！

否定的声音却是立即就响了起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难道我会像小姐那样，最初本来只是身不由己地被他逼迫，后来却竟然是心不由己的爱上了他？不，不会的！小姐是女子，又怀上了他的孩子，对他的心情才会发生那样截然相反的变化。可是……可是我不会的！我是男子，我也不会怀什么孩子，我不可能爱上他的！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同情他！对，就是那样，一定是那样，我只是同情他，仅仅是那样，不可能再有别的原因了！

他内心翻涌着如此激荡的浪头，那放在两侧的手甚至是紧紧地抓住了下面的褥子，好像这样才能确保那两手不能违抗脑子的严令，不能按着它们自己的意志提起来回抱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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