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一天却发生了很多事情——皇帝大违规矩地拉着他一起坐在毬场亭里的御座之上,还当着上万之众对他搂抱亲吻,装作要公然强-暴他,逼着他答应此后在暗室之内只要皇帝说想要、他就得主动地献身。他虽是迫不得已地答应了,却坚持不给出那最要紧之处,还说皇帝再要逼他,他就宁愿一死了之,然后他就真的要咬舌自尽,皇帝为了阻止他如此自残,竟是将自己的手插-进他口里,被他咬得手指流出血来,有好些就滴落在那新衣的衣襟之上。如今眼前这侍卫服上的暗红色污迹,就是那时滴下的鲜血干了之后遗下的痕迹。
这一件侍卫服,他就只穿了那一天的那一次——因为那裘毛染上血迹之后就没法洗得干净,只好就那样扔下了。没想到皇帝让魏忠给他收拾回家的行装,也不知道是皇帝的细心还是魏忠的细心,连这一件只穿了一次的“粤私来。
手里拿着这件血染的侍卫服,李世民又怔立当地好一会儿,直到看见那裘毛上的血迹忽然变得鲜艳起来,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竟是又流下泪来,泪水滴落在那血迹之上,于是暗红之色便变作了鲜红。
“陛下……”
他双唇颤动,无声地吐出这一句似乎是从心底深处呼叫出来的称谓。
差不多一年前的他,被皇帝那样公然地强迫的时候,对皇帝是那样满怀的痛恨——即使是看到皇帝被他咬破了手指、鲜血淋漓之际,他也只是感到些许的惊异——,可是如今看着这已有些褪色的血迹,蓦地体会到那个时候皇帝对自己的爱念之深——尽管这爱念在那个时候被扭曲得很深——,满怀着的便只是感动……还有悲痛——是悲痛于这一份爱……已不可再追!
他双手捧着那件血染的侍卫服,唏嘘良久,终是放下,继续翻检那包袱里的衣物。却见除了侍卫服之外,还有那件乍一看很像是女子所穿的花笼裙的纱罗披风,这自然看得李世民的眼睛又是一阵的湿漉。
他又从包袱里拿起一件衣服,忽然感到有什么硬硬的一块东西滚落到包袱的底部。他伸手往里摸索,果然摸到一件硬物,拿起来就着烛火一看,不觉双眼的瞳孔蓦地放大。原来……那是一枚千牛备身的印信!这一年来他虽然在宫里当着千牛备身,但他的名字并没有登记在千牛卫的名册里,也就没有获得分发这枚象征千牛备身的身份的印信,正所谓“虚有其名”是也。可没想到,如今他被皇帝“遣送”回家,自然而然地丧失了那千牛备身之职,皇帝却竟是特意地把一枚千牛备身的印信放进这包袱里,反倒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像是“名符其实”地拥有了千牛备身的真正身份!
如果,请我们的网站地址《宅书屋》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