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诗中看李世民,感觉他确实是一个比较理性的人。他的感情在诗中总是给人一种被收敛和禁束的感觉。要说这大唐的盛世,确实是有一大半是李世民奠定下来的,如果没有大唐的盛世,唐诗虽然未必就完全不可能出现,但恐怕也不会这样百花争艳、异彩纷呈。可能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全唐诗》的编纂者才把这一篇最有盛世帝王气象的诗放在开卷之首,把唐太宗李世民的诗放在第一篇,也算是名至实归吧。
☆、杨广x李世民-125 决裂
125 决裂
李世民就坐在那里,两眼看着海池的水面——而不是看着身边的柴绍——,平静得像是在叙述旁人一件很普通寻常的小事那样,将他前天吃完晚饭之时怎么在自己床上的枕面看见那封姐姐写给他的信,怎么决心哪怕要忍受皇帝多么难忍的惩罚也要与他和解以求得他放自己出宫一趟看姐姐出嫁,怎么在承香殿外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终于得到皇帝传敕让他起来,怎么今早一进寝殿就被皇帝要求当着他的面脱衣上床侍候,自己怎么无论如何受皇帝的挑逗都不能投入而惹得皇帝大不高兴,自己怎么向皇帝说出那请求却被皇帝要求以给出那处作为交换,皇帝怎么不由分说就往自己那处插入了一根手指,自己怎么在挣扎抗拒之中将皇帝推得脑袋撞到墙上,自己怎么想逃出殿外却被当值的近侍亲卫所阻,皇帝怎么喝退那些人却申斥他是恃宠生骄,最后自己怎么反骂皇帝之后就径直跑了出来……
他没有看着柴绍,所以没有看到柴绍一边听着他如此详尽细致的陈述之时,脸上的神情是如何千变万化、幻变无常。只是,就算他看着柴绍,也只会以为他的脸色变幻仅仅是由于那陈述的内容太过令人惊骇震动而已。
他一口气地说下来,完全没有停顿,柴绍只能听着,根本无法插一句话进去。待得李世民终于说完,转头看向柴绍,见到他脸上一片惨白之色——大概与自己方才的脸色也没差多远了——,全身还在无法自制的微微打着颤。
柴绍见他的目光终于从一直望着海池转向自己,便想跟他说些什么,但嘴巴徒然地张了几张,喉咙干涩得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他用力咽了几下涎液,也是顺便把一股像是堵在喉头的闷气吞下,正要开口说话,李世民却又抢在他头里说道:“柴队正,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我跟皇帝……终于彻底完蛋了,其实我觉得……很好、很好!”
很好!?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柴绍眼中泛起的惊异之色,李世民仍是那样平静而安然的说着:“柴队正,事到如今,既然一切都结束了,我也没什么不可以跟你说的了。在这两个月里,我故意不再与皇帝见面,其实我心里……真的是很难受、很难受!”他说到这里,目光却又不觉从柴绍身上移开,转向那波光粼粼的海池,“因为……其实我真的……很想他、很想他!”
他重复地说着“很想他”这三个字的时候,声音明显地低了下去,但那话语之中的眷恋低回之意,却是那么的清晰可辨。与此同时,那一双乌黑的眼眸,也流露出淡淡的忧伤与迷离。
“柴队正,你知道吗?其实……其实我这段时间里,曾经有好几次梦见皇帝——梦见他抱着我,跟我做着那种事,还伏在我耳边轻轻的问我,愿不愿意把那处给他。而我……在他的身下,想都没想就回答……愿意!我愿意!”他的声音更低沉了,也充满着更浓重的迷离之意,像是他此时又进入了那些梦境之内,说着的就是梦呓……
柴绍听到“愿意!我愿意!”这五字,本来就一直止不住颤抖的身子,这时更是猛的一阵哆嗦,还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世民……真的爱上皇帝了!是彻底地、完全地……爱上他了!还要爱他爱得……竟至于在梦境这个他的理智无法控制得了的地方便会不由自主地泄露出他愿意将自己那最最要紧的所在……也交出去!
他这样急抽一口冷气,声响不小,近在咫尺的李世民听见了,又转过头来,看见他那骇然失色的脸,不觉微微的苦笑,道:“柴队正,你觉得……我很犯-贱是吧?竟然……还真的爱上了曾经那样强迫我、折磨我、凌-辱我的人!”
柴绍微微的摇头,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动作是表示他在否定李世民这种自我的评价,还是在表示感到不可思议。他只知道自己的心里也在微微的叹息:爱一个人,就是犯-贱的吧?像我现在,明明爱着你,却坐在这里忍着满怀的苦涩痛楚,听你亲口对我诉说着如何爱着另一个人……这样的我,不也很犯-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