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拈起一把秀发放在鼻尖轻嗅,阿鲁冯斯颦眉,叹了一声。
“为什么。雷欧哈卢特。”
“唔?怎么了?”
“那个葛奥卢克也是个好手,无论是剑还是枪或者弓,据说在鹰之团里除了你之外无人能出其右。以这种身手的话,在宫廷当上个士官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士官?哦。记得还曾有贵族说过要提拔我做骑士呢。”
雷欧困惑地挠挠头。
“骑士跟强盗,有什么不同呢?”
“……什么?”
“战斗,胜者可以掠夺失败者的一切。不管是皇帝还是贵族,以前都是用这种手段扩大自己的领土的吧。跟我们现在做的事情还不是一样。没错吧?”
“……”
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的时候,来找雷欧的布利兹在外面敲门了。
“雷欧。有空吗,有话跟你说。”
“哦,马上就来。——啊呀,对了。差点忘了。”
雷欧慌慌张张地跑回来,笑眯眯地在阿鲁冯斯面前伸出右手。在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赫然嵌着一枚深群青色的戒指。
“刚才送过来的。等四十天之后,就在教堂上把它带到你的左手上去。到时候,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妇了。”
“……那可真是让人期待呢。”
阿鲁冯斯淡淡地回答道。
“……阿鲁冯斯大人”
轻声嗫语,无声地走在回廊上的阿鲁冯斯,很快停下了脚步,向四周望去。
圆满无缺的月亮,冷澈地照耀在静寂城池的回廊上。阿鲁冯斯也压低了声音。
“……巴因吗?”
回应他的呼唤,从阴暗的角落里突然闪出一个裹着一身与黑暗溶为一体的黑色披风的骑士——那张脸,赫然就是那个在酒馆里出场过的保镖、红发巴因。
巴因在阿鲁冯斯的面前跪下,把头垂下。
“鸽子似乎已经安全地把书信传递出去了。没有被发现吧?”
“啊啊,不用担心。……说起来,真亏你能潜进这里。”
“之前,假装跟阿鲁冯斯大人一起被抓,趁入城的机会,暗地寻找密道的时候,发现通往城外的岩石上有裂缝。盗贼们的守卫很严密,频繁地出入想是不可能的,以后我们就用那只鸽子联络吧,最重要的是没事就好。我还以为还被关在牢里呢……真幸运。”
“真的是幸运麽……”
“啊,什么?”
面对忠实的家臣的疑问,阿鲁冯斯摇摇头,苦涩地叹了口气。
要怎么跟这个耿直认真的男人解释跟雷欧定下的婚约,以及被取了“公主骑士”的外号呢,没准就会热血冲头导致结果就是非得跟雷欧做个了断不可了。
“算了。总之不管怎么说,潜进城里接近首领雷欧哈卢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接下来,就是怎么把鹰之团收归为韦尔夫的俑兵团的计划了。”
“这应该不困难。决定那些人左右的,就是报酬以及我们是否能收伏雷欧。”
“果然,关键还是那个男人。”
阿鲁冯斯双臂抱在一起,陷入深思中。
“为了了解那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人物才故意被他俘虏。在跟他一起生活的这段时间看来,此人深得部下信任,统率能力也高。眼光也颇锐利。虽然还没见识过他的身手,但确是个相当了得的人物。”
“那么把雷欧哈卢特拉拢过来的计策是……?”
“据我观察,他不是个为金钱或权力所动的男人。……计策么,有倒是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