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面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墨田恨恨地诅咒着就像泄愤一样，把莲死死地困在怀里，挤得他喘不过气来。

“抱这么紧很痛的。”

“你这个无感症混蛋！”

之前也被他这样叫的时候立即作了反驳，但是这次不同，考虑到男人现在很痛苦，莲一句话都没说。月光偶尔从天窗照进来，但是墨田并没有因此放开莲的身体，依然紧紧地抱着。

早晨，莲在明晃晃的晨光中醒来。昨晚还以为在那样拘谨的状态下自己是怎么也睡不着的，醒来的时候却觉得非常清爽，看来就算时间不长，却睡得很好。

墨田与莲正好相反，双目赤红，嘴唇呈‘へ’形，脸上的表情显示他大爷现在很不爽。明明不顾莲的抗议硬抱着他过了一夜，按说也遂了墨田的心愿了，但他的心情却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看到莲醒来，墨田就说要开始走了：“早晨气温还不高，趁这段时间回到绿洲去。”

说完，他也不管莲答不答应，就自顾自地大步往前走。神殿里也已经不暗了。日光从四处照射进来，让人惊讶的是，神殿内部和在月光下看到的光景一样，丝毫没有被风化的感觉，让人生生觉得从那些柱子的阴影里会有古代人走出来。

二人走出神殿的时候，瓦加特还伫立在殿外的柱子旁。靠近一看才发现，它还真是只傲然的雄鹰呢。

瓦加特仰头高啸，开始慢慢地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飞去。男人追着鹰的身影走，莲跟在他的身后。

肚子很饿，但还没有到不可以忍受的程度；喉咙也不怎么渴。昨晚还真是很冷啊。岩石和沙砾的沙漠。莲想要再看一眼自己刚才走出的神殿，他猛然回头。

“啊！”

听到莲的惊叫，墨田停下脚步，转回头。他的眼睛一瞬间瞪大，和莲一样，愣愣地瞪着只剩下岩石和沙砾的沙漠。

方才才从那里出来的神殿，让人感觉到它真实存在的神殿，居然消失了。仿佛被风儿吹散了似的，不见踪影。

“幻、幻觉？”

不，那个神殿的确存在过。那冰冷的石壁，以及从天窗照射下来的月光的形态，现在依然记忆犹新。

右手突然被抓住。墨田背对着神殿的方向，拉着莲的手在沙地里艰难地向前走。

“等、等一下！神殿……”

“消失了。”

墨田没有回头。

“事情很蹊跷啊。神殿明明就在那里的。”

“管它那么多干什么。”墨田拉着莲的手边走边说，“那是亡灵。消失了就代表它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但是……”

墨田没有理睬莲心里涌出的无数疑问，只是向前走。就在神鹰指引的方向，莲看到了一条黑色的直线横穿过沙漠——那是一条沥青公路。

“终于回到大路上来了吗？”

男人一边咕哝着，一边朝着神鹰指的方向走。从远处看那条直线看起来的确像道路，但走近了才发现它已经和周围的沙砾混淆在一起，分不清从哪儿到哪儿才是路。

墨田把脚下的沙砾都踢开，确认这里就是路之后，站在公路的一边。

交缠的手心很热，非常热。

“把我的手放开。”

莲感到对方已经听到自己的话了，却装出没有听到的样子。

空气中还飘着清晨的气息，阳光却晒得扎人。交握的手掌心里已经开始出汗了。

“你也有吗？”

男人突然冒出一句。

“有什么？”

“胎记。莲花形状的胎记。”

“啊，恩。左手手腕上。”

男人把莲拉到自己身边，动作自然地把他t裇衫的袖子卷起来。赤紫色的胎记映入眼帘的时候，他哼了一声。莲正对他的反应不满的时候，男人突然对着他的胎记一口咬了下去。

“痛！痛啊！你在干什么？”

胎记上印下了男人的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