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已经被甩了这么多次了还不明白吗?要几次你才明白?她已经说了分手,难道你还要死皮赖脸缠着她吗?杨又静!你有点尊严好不好!”
杨又静一下子蹿起来,也不管是不是在丁幼蕾家,直接把她推开了,失控一般喊道:“不用你来贬低我!我做什么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不用你来管我!你本来就不喜欢吴悠,你是不是很开心我们分手!是不是!”
丁幼蕾没想到她会用这么大的力气,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魏婧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没事吧幼蕾。”魏婧有点害怕这种场面,不知道该帮哪边,似乎怎么做都是错的。只好不吭一声站在丁幼蕾的身后。小洁房门紧闭,这时候没有她出场的余地。
王若溪看一眼她们俩,很快把视线移开了。
“我操!”丁幼蕾站稳后就开始撩袖子,“今天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这种低智商的傻逼我就不姓丁!”
魏婧急忙拉住她:“你别乱来!”
王若溪也是吓到了,她知道丁幼蕾这人脾气上来的话真是什么事也做得出,她对杨又静和吴悠交往这件事积怨已久。虽说这事本身也是杨又静自己的事,可是丁幼蕾看不顺眼的事就真往心里去,完全就是任性的小孩子脾气。这一刻两人如此对立,真怕丁幼蕾这没轻没重的神经病发作会真的一巴掌抽过去。
王若溪正想要去护杨又静,却见顾亦哲已经把她抱入的怀中,一字一顿地说:“小蕾,你冷静,你不能伤害静静。”
丁幼蕾抓着顾亦哲的手臂往后挥了一下,吼道:“你他妈的就知道护着她,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我知道你那点心思,你不就是想要……”
“丁幼蕾!别说了!”顾亦哲大喊一声,打断了丁幼蕾呼之欲出的话。
大家都盯着顾亦哲看,没想到刚才那一声大喊是来自于从来都细声细气没和谁红过脸的顾亦哲。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顾亦哲的情绪回落了一些,依然搂着杨又静的肩膀不放,她直视着丁幼蕾说,“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静静好,但现在……实在不适合说这些。我们给静静多一点的个人空间好不好?”
杨又静至始至终都没有再说话,丁幼蕾长长地叹了口气,拍拍顾亦哲的肩膀说:“如果这些年你一直待在她身边的话,她会被你宠得更坏。”
丁幼蕾说,她再也不会管杨又静的事。她爱怎样就怎样,以后有什么事也别来找她。
谁都知道她这是气话,但也是气话里说的最狠的一次。
王若溪找了几个男同事去吴悠家把杨又静的东西都搬了回来。搬家的整个过程杨又静一直站在一边不说话,只看着。她甚至没有进门。 每次身后电梯响起的时候她都会盯着那变化的数字看,发现目的地不是本层,都要更加失落一分。
等到东西都搬完,门要关上的那刻,杨又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空荡荡的客厅越来越小,最后“咣当”一声,门被砸上,就像是砸在她心上。
吴悠不会回来了,就算她回来也不是她的吴悠了……对,她知道丁幼蕾说的对,丁幼蕾从一开始就说的很对。可是她又如何能抵抗?
从最初到最后,无论在一起还是分开,全部都是在吴悠的控制中,杨又静能做的只是听从而已。 一声冷笑,为她自己。 说到底她只是个没用的玩偶,喜欢的时候被拥抱,不喜欢了就随手抛弃,甚至不用给予什么善后,因为这个玩偶不会哭也不敢闹。
东西全都搬了回来,原来租的房子跟她走前一模一样。没有顾亦哲所说的合租伙伴,杨又静也没问。
王若溪说要请来帮忙的同事吃个饭,要先走。顾亦哲看见有个不算英俊却很踏实的男生一直对王若溪笑着,还拉了她的手。王若溪没有拒绝。
顾亦哲的手臂算是好了一些,搬家的时候也帮了不忙。现在屋子里只剩她和杨又静两个人了,有些零碎的东西还没放好,顾亦哲要去收拾。
“哲哲你别动了,放那,回头我自己收拾。”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杨又静突然说。 顾亦哲站在客厅的中间像是个初来乍到的客人,不知所措的很。
“来。”杨又静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顾亦哲坐过来,顾亦哲便去了她的身边。 杨又静开始说她工作的一些事情,说她遇见的极品客户白痴下属,说着说着竟是很开心的模样。 一说就没停,到了半夜时分。 若是上班日顾亦哲肯定要让她睡觉去了,可是这是个周末的夜晚,就算有再多的疲倦困身顾亦哲也没有理由去说服一个渴望倾诉的人停止倾诉停止发泄;她亦没有理由抛下自己的好朋友独自去休息。
这个漫长的、充满了无趣话题的夜晚让顾亦哲想起了相似的曾经。
她最最心爱的拉布拉多犬过世,她一点准备也没有就被告知了此事,一时间无法接受,打电话给杨又静。大半夜的还在下雨,十四岁的杨又静骑着自行车穿着妈妈的雨衣,穿越了大半个曲陵来陪她。 曲陵虽小,对一个十四岁的少女而言,雨夜出行还是非常危险而困难的。当顾亦哲开门见刚才还在电话理的杨又静已经出现在她面前,眼前被打湿的头发不断地落水,水滴沿着她纯真的笑容慢慢流到她的下巴上她才害羞地开口:“我怕你一个人哭很难过,所以我来陪你一起哭。”
那夜杨又静没有多说话,只是安静地在顾亦哲身边听她倾诉和心爱狗狗的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