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提起心,很想说,兄台,你说清楚啊,对我的美人图日思夜想还是对画图的人啊,不是我自恋啊,实在是我这张脸逼着我自恋啊。
“夏侯兄过奖了,在下不过区区一秀才尔,你能青睐我的画,实在是看得起在下。”
“唐兄太谦虚了,你的画真好,西洋画也是一绝,我找唐兄就是想请你画几幅美人图。”
唐宁一听,心里松了口气,几幅画而已,只要不是看上他,什么都好说。
赵谦听了也放下心,拿起桌上茶杯喝茶压惊。
“不知夏侯兄要什么样的美人图?”唐宁笑盈盈问。
“不穿衣服的美人。”
“噗!”赵谦喷出一口茶,刷地站起,“那,那不就是春宫?”
“哎,赵兄怎能这么说,又没有画男人,怎么算得上春宫图?放心,我有分寸,绝对不会传出去的。”夏侯淳信誓旦旦。
“不行!”赵谦愤然道,“你这样让子安怎么见人,子安再怎样也是有功名的人,怎么可能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的名声还要不要?”
夏侯淳对赵谦的反应早有预料,他连忙安抚道:“我绝不会把唐兄的画流传出去,也不要唐兄盖章,再说,如今画这种画的人多了去了,市面上很流行这种图的,就是翰林院也有不少才子画这些,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被人说是fēng_liú才子而已。柳永还给青楼女子填词作曲呢,他不照样是大诗人。”
唐宁正想开口,却又被赵谦打断,“子安才刚在书画界崭露头角,立足未稳,这时候怎么可以铤而走险,既然你说有很多才子也画这种画,不如去请他们作几幅,又没有盖章,估计你也只是看美人不看画技,谁画不是画?”
唐宁嘴角一抽,赵兄,你话不要说这么直白好不好,夏侯淳看着不像是小门小户的人家,咱得罪不起,万一把人惹毛了,咱还要不要参加乡试了。
出乎唐宁意料的是,夏侯淳挨了赵谦明里暗里的一顿讽刺,居然不生气,大方道:“别人的画总没有唐兄的画有味道,再说唐兄西洋画画得真是好,和真的一样,可惜都是风景动物,要是能画人物就好了。再说,这事我也不强求,成不成都是唐兄一句话。”
唐宁抽搐无力,这人不知是大度呢还是没下限呢,还是两者都是?虽然在现代他画个裸女什么的无所谓,可他现在身处古代,就要按古代的规矩来,在他还没在文坛站稳脚跟前,最好不要碰这些东西,否则他以后的作品很容易受影响。
要是他画的春宫流落出去了,哪怕以后他成了大家,被人提起来时也要特意说说他的春宫,甚至几百年后,后世的人也会因为他是画过春宫的画家而他,哪怕不属名,《金瓶梅》的作者也没记名,可后世还是能根据重重迹象推测出,何况画风这东西跟名字没什么两样,想到这,唐宁暗自打了个寒颤。
于是唐宁只得客气道:“夏侯兄能如此看的起在下,实是在下的荣幸,只是宁也有自己的苦处,你看再过三天就要乡试了,就算是平常的作画,宁也是有心无力啊。不能让夏侯兄如愿,实在对不住。”
“哦,这样啊。”夏侯淳有些失望,继而又道:“那唐兄考完乡试之后如何,说来,乡试在即,如今渭海的客栈早已客满,不如唐兄和赵兄一起到我府上暂住如何?”
“多谢夏侯兄美意,只是我们已经和好友约好,自有去处,时候不早,好友已等候多时,恐怕该着急了,我们这就先告辞了,还望夏侯兄体谅。”说着赵谦便拉着唐宁往外走,后面夏侯淳说了什么,全当没听到。
二人左拐右拐,又找了家店铺打听了金永福的住处,幸好这片是商户聚居处,金永福的亲戚家就在不远处。
金永福的亲戚姓钱,唐宁二人找到钱家敲了门,钱家的门房一听是金家二少爷的好友,就知道眼前两人都是秀才,他立刻回身火速通报。不一会金永福带着一个年经公子笑着迎了出来,“怎么这会才到,我等了好久,还以为子安掉温柔乡里不想出来了呢。”
说着便引着二人往里走。
唐宁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中午到的,看样子客栈都住满了,不知你可有地安放我们两个啊?”
金永福无奈道:“你们还是住这里吧,如果你们想住客栈的话,只能住城北最偏的客栈了,那里环境不好,子安你想住哪里?”
话是对着唐宁说的,金永福眼睛却是瞟向赵谦,唐宁看了两人一眼,叹口气,“就住这里吧,只是叨扰府上了。”
旁边那个公子哥连忙道:“不打扰不打扰,我家祖上从没出过一个童生,现在能有三个秀才住在家里,也算祖上有德,让咱家沾沾诸位身上的福气呢。”
金永福也上前介绍:“这是钱家长子钱文博,这是我的好友唐宁,赵谦。”
三人正客客气气拱手打招呼时,唐宁忽然耳朵一动,看向假山后,其他人也随之看去,却见假山后一片嫩黄的衣角露出来。
唐宁连忙转开视线,“不知我和赵兄的房间在哪里,呵呵,我们一路行来,风尘仆仆……”
金永福也忙道:“就在我房间隔壁,我领你们去,表哥你有事就先忙吧。”
钱文博想到假山后的妹妹,顺势点了点头。
唐宁三人离了花园,气氛就有些尴尬,唐宁只得开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