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有挑战性的事情,做起来也越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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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谷中多了一位楚依,但对叶景颜的生活却好像没有丝毫的影响,晨起研读医经,暮时稽延亭旁练剑,无波无澜。
自从楚依进谷那天起见过一面之后,她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不曾出现在叶景颜面前,只有林若时不时的还在叶景颜面前刷刷存在感。
难道楚依不是沂吗?
叶景颜躺在稽延亭旁的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仰望着被落日染红的天空,心中不由得涌起了几分惘然。
叶景颜猛地伸出手在岩石上重重一拍,借用反作用力灵巧的翻起,紧接着长剑出鞘。她迈着飘渺的步伐,凌空踏在了稽延亭前的荷花池上,脚尖轻点荷叶,借力不断地在空中翻腾起舞。
随着她的动作,叶景颜手中握着的长剑像是活了一般,灵巧的在她手中翻覆着,或刺或挑,或劈或砍,招招刁钻,杀意凌然。
“是谁?”叶景颜眸光一凝,手腕一转,紧接着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带着破空之声刺向了稽延亭旁那抹鬼祟的人影。
“师姐,是我!”
“楚依。”叶景颜脸色一变,忙收力变招,从楚依身侧刺了过去,紧接着凌空一番,出脚踢在稽延亭柱上,硬生生阻断了直刺的惯性,化解了这一致命的杀招。
“你在这干什么?”叶景颜蹙起眉头,脸色有些苍白,这骤然的收招让她的真气在身体里逆脉而行,虽不会有什么大碍,但却几天都不能动用真气。
楚依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脸色比起叶景颜更加苍白,隐隐地还有细碎的冷汗密布在额头。那一刹那包裹着她的杀意,就像是将其困进了冰窖一般,四面八方都是寒意迫人的冰块,冷煞的她似乎连血液都凝固了,没有了半点的行动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命在生死线上打了个转。
叶景颜见状,脸上的冷意不由收敛了几分,“你到稽延亭来做什么?”
楚依深深吸了口起,这才稍稍将那抹心悸压了下去,“师姐不是说,如果不懂药谷基础心法可以随时来问你吗?”说着,楚依的表情不由得委屈起来,“我只是按照师姐所说的过来找你而已……师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楚依?”
楚依眼脸低垂,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洒下一片阴影,隐隐的像是郁结了一层雾气,看起来好不委屈。
“哪里不懂?”叶景颜对这副容貌露出的委屈表情根本毫无抵抗力,她抿了抿唇,声音无意识的放柔了些许,只是那仿若从未舒展开的眉头依旧紧蹙着,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意味。
“医者,须安神定志;剑者,须无欲无求。为医持剑,当固守本心,不为外物所惑,悬壶济世,仗剑护人。”
“就是这句,我不懂。”楚依脸上沾染着几分困惑,“剑者,为何要无欲无求?”
“无情剑客无情剑,剑本无情,自然无欲无求。”叶景颜说着,低头抚过了手中的长剑,纯黑的眸子里藏匿着深邃的情绪,晦涩难明。
“我不觉得剑是无情的!”楚依挺直了身子,猛地伸手抢过了叶景颜手中的长剑,“古籍上曾有过剑灵一说的记载,用情浇灌,剑便生魄,久而化灵。”
“剑,不是死物,万物皆有情,剑也不列外。”楚依掷地有声的说道,脸上没有了初见时无意识展露出的漫不经心,显得极为庄重虔诚,就像是在阐述自己的信仰一般。
“万物皆有情……”叶景颜眸子一震,旋即便敛去所有的情绪。“即使剑有情,也改变不了什么,药谷的心法就是断情,练到极致断情段欲。”
“你无须想那么多,入我药谷,按照药谷规矩来便是,我还有事,你自己研习吧。”叶景颜说完,便下意识的想要运气轻功,刚一提气便猛地想起经脉逆行之灾还未恢复,只好迈步离去。
望着叶景颜那淡漠疏离的背影,楚依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个师姐,还真是顽固不化啊!”
“药谷心法……”楚依从怀中取出那卷黄皮纸,不由得讥诮一笑,“错误的心法,不学也罢。”说罢,她便准备摧毁手中的纸,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珍而重之的将其放回了怀里。
这可是大师姐第一次赠与的礼物呢,当成定情信物什么的,完全不为过吧?
哈哈哈。
叶景颜离开稽延亭之后,便去了药谷的丹药房。
公冶止身为药谷谷主,膝下只有她,林若,楚依三个徒弟,其余门人,皆为外门弟子,虽也能修行药谷心法,但与她们三人的地位却相差甚远。
不过这些人,都是公冶止外出游历时救下来的孤儿,基本上都是贫寒出身,公冶止对她们又有救命之恩,所以即便是类似于仆人一般的存在,也毫无怨言,反而尽心尽责的为药谷付出着。
在丹房弟子的协助下,叶景颜很快的便炼制好了治疗内伤的丹药。
她正要回房疗伤,脚步刚迈出丹房,犹豫了一番又迈了回来,为楚依准备了几瓶治疗外伤的丹药。
按照药谷不成文的规矩,无论外门内门,只要是新弟子刚入门的时候,都是先自我研习一段时间。然后,再由大师姐亲自实战教导,其过程受些轻伤实属很正常的事情。
叶景颜先行准备好这些丹药,也算是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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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床边站立着的清冷人影,楚依怔楞的闭上了眼睛。
她这几天的睡眠质量好像真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