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
往事种种划过眼前,初见时的惊艳,相识时的羞赧,熟知时的坦荡,倾心时的美好……一点一滴化作整个世界,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极少流泪的不二明彦留下了悔恨的眼泪,可是一切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烟消云散,一切归于平静,这世上少了一个敢爱敢恨的少年,多了一嗷嗷待哺的婴孩。
困在预言书里的腐君看着这一切,闭上双眼,双唇蠕动着,最终什么也没做。他付出的太多了,从爱到心血,从修为到魂魄,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救人,只剩下苟延残喘的一魂三魄。
腐君收回神识,最后不见不二明彦那落泪竟成水晶,落入不二明彦的手中。
“这……怎么处理?”不二家主看着地上哭得竭斯底里的小孩,手足无措的望向祈年。
“城堡里这么多人,随便丢给谁就行。”祈年不再多看不二家主一眼,转过身便化作雪鸟飞走了。
没人知道雪鸟将飞向何方,除了他自己。
一向温暖的都城,第三次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
可是,这一次雪是粉色的,看起来并不唯美,倒是十分诡异阴森。雪中带着锈铁的腥味,熟悉的人便知道这是血的味道。可是,雪中为什么带着血的味道?
“你是知道的,我是不会让你涉险的,我也知道,你担心他,一直都是,可是……手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你一去不复回,你的子民该怎么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迹部拦在虚弱的倚靠在门槛上的手冢。
“那又如何,无小家何以成大家?”手冢紧扣这门框,让自己得以支撑。
“我并不想拦着你,只是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爷爷的丧事在即,你此时离开,岂不是弃天下大义而不顾?”迹部真的不忍看到这样的手冢。
手冢感受着身体每一处传来的微微刺痛,心跳加快了几分。
若是他这个承受方都这么难受,不二那边境况又该如何。现在心底的不是不安,而是绝望……
早知就不该离了他的身边。
手冢这样想着,却不堪疼痛,摔倒在地,忽的吐了一口血。
“下,下雪了……”路过的侍卫突然高声喊道。
“这个颜色……不对啊,粉色的,居然是粉色的雪。”又一侍卫道。
“血……血……是血的味道好多血,好多血。”第一个侍卫惊叫着跌倒在地。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都城百年难遇一次大雪,这次粉色的雪定是吉兆。”一侍卫嘲讽的看着那惊叫的侍卫,并走进大学中,似享受般仰着头。
变故来得触不及防,谁也不知道刚刚生龙活虎的人是怎样倒地雪中,然后鲜血染红一大片。
紧接着,尖叫四起。
迹部循声望去,看见毕生难忘的一幕——一好好的人儿倒在雪地中,血蔓延开来像一朵彼岸花,彼岸花中间的人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竭,眨眼睛就只剩下枯骨。那朵血色的彼岸花又好似融入到空气中,扬起一阵粉红雾气。
“危险,快离开那……”也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刚刚围在那里发呆的人迅速拔剑退开,警惕的看着那枯骨。
手冢自然也看到刚才那幕,忽然想起预言书里的一句话“雪非雪,血飞血,血溅成雾 ,血流成河。”
这场景好像正应了那句话,从不知恐惧为何物的手冢竟然感觉到手指微凉,莫名的感觉从指尖传向大脑。
“时间不多了……”手冢仰头望着外面越发红艳的大雪,气息微弱道。
“手冢……”迹部也猜到当前形势严峻,并不是他所能理解的范围了。
“小景……”好似回到幼时,手冢第一次这样叫他,“我非去不可……”
“……”迹部欲言又止,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手冢这架势,他是非去不可了,作为好友的他,又怎么能辜负自己都好友?他能做的只有尽自己所能助手冢一臂之力。
“你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你还要去吗?”不知何时,忍足已经站在迹部身旁,或许说他一直都在,只是没有现身罢了。
“我放不下周助,我答应他一定会回去的,我不想留有遗憾。”手冢脸色苍白的撑在墙壁,摇摇欲坠的模样随时都可能摔到。
☆、舍丹
“我答应过殿下,无论如何都必须护你周全……这次行动太危险了,我……”忍足话音未落,迹部就冲上前,与忍足对视着。
“就算是我拜托你呢?”迹部望着忍足眼里的倒影,认真道。
“那我……只能违命一次。”忍足回视着迹部。
“违谁的命?”迹部忽然温柔的笑了起来。
忍足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依旧不回答,只是避开话题说:“自己在都城好好照顾自己,围观在你身边的敌人太多,我不在……也请你好好的。”
忍足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如此反反复复,最后好似下定决心般松开四指,然后摘下自己颈间的狼牙项链递给迹部,并说:“这是我的乳牙,替我好好保管。”
“嗯,我等你回来取。”迹部低头看着手中乳白色尖端散发着寒光的狼牙,然后小心翼翼收回怀里,因此并没有发现忍足侑士嘴角的苦涩。
这一次走了是恐怕真的回不来了,忍足侑士这样想着,心口疼痛加了几分,最后也只得压下这种不舒服的情感,重新投入到自己的任务之中。
“你放心,殿下虽然是重伤,但是不危及性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