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总能告诉我离儿的事情了吧。”姜恒看看悠然品茶的姜远缓缓抚了下杯身上的印痕,慢慢说道。
“这就要问问你的依兰公主了,如何能在你那些灵使的眼皮子底下对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动手,如果不是我真正的闭关所在就和阿洛的月霄灵室一墙之隔,不止当年的离儿……恐怕这回阿洛也就彻底死了。”如果不是他记挂小家伙,他定要让那个女人……。
“好好想想当年阿洛为何突然要嫁给白钺墚,为何好好地月龙教一分为二,为何翁酩丰要创立冥教。”姜远看看窗外月色,又回头嘲讽地看了眼姜恒。“我还真是佩服你,双眼明亮再加上异眼竟被一女人愚弄!人家一句‘师父’就将占卜术倾囊相授,还赐了那卑贱女人鲜血,让那女人得以长生……暗算了阿洛之后再接着加害离儿!”
姜远垂目掩饰眼中的猩红,“真不知你为何还要活着!为了守护那个女人的家园吗?”感觉到眼中不再灼热,姜远才抬头看着院中已然开败的绿梅,“当年我为何非要在那时去找寻回去的界面,倘若我没有离开,倘若我当时带上阿洛……我太把你当一回事了。你其实根本就不值得阿洛信任……他最信任的阿恒帮着那个女人算计他,伤害他。在你眼里那个女人远胜阿洛,你心里那杆称永远倾向于那个女人。”姜远幽幽地将心中所有的痛和悔化作透骨的霜寒一层层撒在对方心上,那里有他硬生生撕开的伤口,同样也是他自己的伤口。
“这次你又助那女人伤了离儿,好在离儿有贵人相助……性命无忧了,否则,我会让你们这对男女粉身碎骨,我会让凌国在这片大陆上消失。”姜远看着姜恒轻轻一字一句慢慢说道,而对方只是垂目饮茶好似不曾听到。
姜远看了眼略显怔愣的凌清瑄和凌思笑了笑,“你们没有听错,离儿就是洛妃的孩子。洛妃被楚□□毒杀时腹中已孕育胎儿,他调用全身元力护住腹中孩子,自己陷入永久深眠,就仿若死去一般。好在白钺墚没让人损坏阿洛的身体,直到我们得知消息暗中将他带回。”姜远缓缓放下茶杯,“抱歉,能给我换个杯子吗?”
姜远接过凌清瑄双手奉上的热茶接着说道:“后来,我们用了两百多年才将复苏的小家伙从他阿爹腹中取出。我们用温玉髓和采集到的髓乳为他建了一个模拟暖宫,轮流用元力养护,足足六年他才像足月出生的胎儿。他那时很乖,除了有需要从不哭闹,只要醒了就会左右找我……倘若没有找到人,就会很伤心地哭……那双乌润的眼睛永远都像盈满水光,让人打心底里不想让他受一丝委屈。”姜远嘴角噙着笑意看看沉睡的重离。
“因耗费了太多元力,从他移出暖宫后我们就轮流闭关,在离儿七个月时,我也开始闭关修养。阿洛的遭遇我一直心有疑虑,就在离儿和他阿爹所居灵室的暗处修养,那里是整个大陆蕤气最丰沛的地方更利于元力恢复。在离儿快周岁的时候,姜恒被依兰那女人不知为何事叫走,自他走后我就潜回灵室。”姜远冲着凝神聆听姜恒嘲讽笑了笑,“姜恒的心腹仿若沉睡,任由那女人带了一个和离儿有些相仿的男婴替换了离儿。我一直暗中跟随,那女人将离儿扔到猎苑就转身离开。那女人走后,我将离儿的包被弄碎并撒上血迹然后离开。后来我碰到了刚失去孩子乐谨,便将离儿托付给他们夫妇,并给了他们基本兵法和阵法书籍以作报答。”
后来乐离十二岁时,姜远算出他会有双劫,便不辞辛劳找到乐家。乐离却因和他大哥赌气离家……所幸终是在出事前找到了乐离。之后他教了乐离一个月的排兵布阵和书画,其实他只是很想小家伙了,遂以传授技艺为名和小家伙相处了一个月,也总算避开了在月城潘恒了半个月的白慕轩。他不想乐离和白家人有更多牵扯,在白慕轩离开月城后,他才放心地把乐离放在乐朗必经所在。却不想乐朗没到,倒是避了半个月的白慕轩先一步找到乐离。
“姜恒你知道白慕轩为何会到月城,又为何会去而复返巧遇离儿吗?”他鄙夷地看了姜恒一眼不等对方回答便接着说道:“有高人在背后指点,那个高人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就是你的美貌的女徒弟。从白慕轩和离儿最初的巧遇,到处心积虑的相处求婚,以致最后乐家被陷害,离儿被白慕轩毒杀都是你那高徒在幕后指点。枉我自命不凡,却败给那个女人,最后只能在离儿心死身亡时将他元神移转到将死的重离身上。”
姜远看了一凌清瑄和凌思,这两人一个如沁寒冰望着窗外,一个面无表情盯着火盆,姜远淡笑着问两人:“你们肯定猜不到是谁帮那女人算得如此精确?”见凌清瑄满是杀意的盯着姜恒,姜远也笑着看向表情僵硬的姜恒,眸光中寒意如冰。“你猜对了,就是深受凌国敬重,被美女仰慕的大祭司,那个为助离儿出生耗费太多元力以致占卜之力消失的大祭司。”
“姜恒,能否告诉我,那女人究竟是如何令你心甘情愿为她驱使?”姜远丝毫不觉得他的语气有什么不妥,笑眯眯的看着面色由白转青的兄长,很有耐心地等对方回复。“或者你可以等阿洛醒来时告诉他,相信他也很想知道离儿为何是现在这样子。”
“姜远,你尽可以用最恶毒的话来羞辱我,但你不能抹杀我对阿洛和离儿的心意。倘若不是阿洛移情我不会任他远嫁楚国,我若无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