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传出瞬时的寂静,不等凌清瑄发令,突然又有一批黑衣蒙面人咻咻冲进别院,凌清瑄和眉鹤对视一眼,都没有动作。
“一个都不要放跑!姐夫果然没有猜错,今夜不管是谁的人都给本世子把命留下!”四处的火把随齐墨笙嚣张的声音同时亮起。
“是吗?”冰冷的声音响起,众人只看到一玄色身影瞬间出现在齐墨笙身边,不等齐墨笙身边的锦衣护卫出招,短暂的交锋已结束,一把刀稳稳地架在齐墨笙脖子上。
“让他们退后,随我去地牢。”冰冷的声音瞬间让重离双眼涩痛,眉鹤看了一眼身旁的沉默的凌清瑄才没有奔出去。
“还望乐大哥收手,慕轩可保你和伯父安然无忧。”一身杏黄衣袍的白慕轩从暗处现身,目光复杂看着挟持齐墨笙的乐朗,一群锦衣护卫从他身后冲出将乐朗等人团团围住。
凌清瑄一把按住重离,示意他勿慌。
“你的话我还敢信吗!我的阿离就是太信你了……呵呵,白慕轩,我只想问你,当年对阿离下手时……你可有一丝犹豫?”乐朗说话间将一颗药丸塞进齐墨笙口中强迫其咽下。
白慕轩的脸在闪烁的火光中不辨明暗,乐朗冷冷一笑,“怎么无话可说!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呢?白慕轩,你们白家人从来都是这样忘恩负义!且不说我们对你的暗中支持,就说阿离那傻孩子为了你几次三番在生死间盘桓,而你为达目的竟让那孩子含冤而死!”
凌清瑄能明显的感觉到重离紧绷的身体在颤抖,还有满身外溢的杀气。
这孩子自白慕轩现身后就一直是这样。看着与乐朗遥遥相对的白慕轩,凌清瑄微眯了下眼睛,安抚性地拍了拍重离的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 =_= =_= =_= =_= =_=!
☆、疑虑
乐朗一脚将齐墨笙踹向手持利刃的护卫,无视围着他的锦衣护卫,提着长刀缓步走向白慕轩,声音仿佛淬过冰渣:“这就是阿离瞒着我们给你精心训练的八魁,你用的可真是顺手啊……”长刀一挥斩向护在白慕轩周身一众灰衣护卫。
“……就地格杀!”白慕轩沉声喝道,无视前方齐墨笙痛苦的呻吟。只是冷冷盯着重重包围中挥舞着长刀左右砍杀的乐朗。
凛冽的寒刃中玄色身影左突右攻穿梭其中,兵器的交击声响成一片。鲜血飞溅中不时有护卫倒地,片刻后玄色身影跃出重围,以诡异的身法几个纵跃已至白慕轩上空,森森寒刃直直劈向白慕轩。
正当众人都以为白慕轩必死无疑时,却不想几支利箭从不同的角度破空而来!此时若乐朗就此劈下他自己也会被利箭射穿,乐朗当即挥刃斩向来势凶猛的利箭,而白慕轩也趁乱脱身,乐朗又陷入厮杀中。
与此同时一群戴着罗刹面具的黑衣人如鬼魅般靠近那些暗处,手中墨刃无声挥出。
“老大!”一群黑衣人护着一人从一从假山后且战且行。
无声的厮杀中,乐朗忽觉周遭压力顿减。“阿郎,你去救人!这里有我!”听到熟悉的声音,乐朗没有回头,几个挥砍纵跃向那群黑衣人跃去。
“阿郎!”黑衣人中传出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
“爹!”乐朗劈开拦路的几个护卫与黑衣人会合。
正当他挥舞长刀护着父亲且战且退时,突然传来白慕轩的厉吼声。
“住手!都住手!”白慕轩大声地喊道,身体被一条墨鞭紧紧困缚,刚才稍一迟疑没有立时发令,便被戴罗刹面具的黑衣人手持一把短刃刺在他的胸口,血正顺着短刃缓缓流下,杏黄衣衫也在晕湿,他身周的护卫早已横倒在地上,其他护卫见此也不敢擅自行动。
“我来。”凌清瑄接过捆得严实的白慕轩顺手点了其几处大穴,“备几辆马车,打开大门。如果想让你们的主子活着就不要耍花招!”凌清瑄冷声对着那些护卫说道,不去看旁边的重离。当时他已解决大半八魁,不消片刻就可生擒白慕轩可重离还是以身试险!
“……照他们说的去做……!”白慕轩恨恨看向来迟的幕僚。
眉鹤指挥余下的黑衣人将所有受伤的包括战死的黑衣人都弄上马车,这才和凌清瑄重离提着白慕轩上了最后一辆上马车。“三里之外跟着!”凌清瑄冷声向欲跟在车后的锦衣护卫斥道。
车内,微弱的烛光闪动。“……今日多谢诸位壮士相助,乐某感激不尽!”白发苍苍的乐谨虚弱地靠在乐朗身旁,看着凌清瑄,嗓音沙哑:“不用顾忌老夫,还请速速赶路,诸位受伤的义士还需尽快救治。”说完定定看了一眼白慕轩就闭上眼睛。
茫茫黑夜中,寂静的路上只余马车疾驰的声音。漆黑的马车内,白慕轩闭目听着周遭的动静,马车已经疾驰一个多时辰,中途左右拐了几次他已无暇再算。半个时辰前因护卫跟得太紧,那使鞭的黑衣人拔出刺在他胸口的匕首狠狠地刺在他腿上,完了又将匕首刺入他胸口……失血让他眩晕,但胸口和腿上的剧痛又唤醒他的神志。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来,车中其他的人都下去了。乐朗掰开他的嘴放入一颗药,并随手给他灌了几口酒,头晕目眩之际,乐谨苍老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你曾承诺阿离会让百姓和乐,当时不止阿离信了,你的野心老夫也信了……那就留下你的狗命去应诺……每半年会有人给你解药。假若你食言而肥……那就用你的命告祭阿离在天之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