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猛然一颤,叶斐只觉得双眼疼痛难忍,仿佛心里的刺骨寒意传到眼中,不由得低下眼,无意识地眨了眨眼,一点璀璨的光芒就是从眼角滴落下来。
正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粗暴响亮地拍门声。以及那一声冰冷得连一丝情绪都没有地叫声:“3072号。该你了。”
近乎茫然地沉默半晌。叶斐才是在越响亮地拍门声中回想到现在所处地环境。低头微微眯了眯眼。他唇角不由自主地仿佛凌霄一般弯起一个浅浅地弧度。
只是他不是凌霄。那一丝弧度并不是如春风十里杨柳风一般地温润和煦。反倒是透出几分勃然森然地似笑非笑着地样子。
这一抹淡淡地弧度。却是让本来拍打大门有些烦了地看守。本来直欲教训叶斐一顿地心思。瞬时间消失无踪。反倒是添了几分垂每低眼地献媚:“这位爷。这边请。”
边是说着。他便是点头哈腰着引路。
阴森漫长血腥气味极浓地一段路程中。即便是其他看守鄙夷、惊诧、抽搐甚至仿佛是看到疯子一样地眼神。他都是依然我故。将叶斐引到了台前地一处。笑着道:“这位爷。这里等会就是有主持地。请您稍候一会。我先是告退了。”
叶斐微微抬起眼皮子,慢悠悠地瞟了他一眼。并不做声,只是直视远处一个点。心里无喜无悲,只是仿佛塞了一团乱麻一般。说不出什么感觉来。
那人看着叶斐如此,倒是松了一口气,忙忙着就是像后面有什么猛兽一般的,冲到了后面,离着老远才是喘出气来。
边上的一个看守,看着他这般的形色,不由半是调笑,半是嗤笑着道:“我说老哥,从头数到尾,您老可是在这里过了十年,最最是老资格的,今日被个毛头小子唬成这样子,可是越老越胆小了。”
“呸,你小子懂得什么!”好不容易逃出一条命来地人听到这话,不由得跳起来,恨恨道:“我们这些说得好是看守,说不好不过是看门的,屁地东西都不会,仗着不过是一身皮肉,有些横练功夫罢了。遇到那些硬点子,还耍横,不是自寻死路?你看低那毛头小子,却不知前头我一个前辈就是栽到一个毛头小子身上。”
听到这话,边上的几个看守倒是都有了些缄默,半晌,才是有一个新到地菜鸟惴惴着道:“您老是老资格的,这是哪里看出来地?”
看着这一圈人都是有些不安的样子,那人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想着今日地威风总算能稍微扶着些,当下便大模大样着道:“教你个乖。那毛头小子一身衣衫可是顶顶的上等货,却是连丝毫的污浊也没有,这来路上不少人都是靠着劫掠起家的,看到他还会不动手?既是动手了,怎么连人带衣服都是完完整整干干净净的?这说明了什么?再,那小子虽然脸上带笑,眼里却是阴森森地仿佛死了爹娘情人一样,不是在这里混久了混混沌沌的人,怕是连丝毫的规矩都不晓得。到时候,怕我被人一掌拍死了,还不知道事。你说,这人功夫高,心情差,又是不知道规矩的,看到一只小虫子在边上唧唧歪歪的,能不拍死那虫子?”
听着这话,边上一溜儿的人都是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有一个道:“只是那个人今日遇到是屠夫,他会不会……”
胡乱挥了挥手,口干舌燥心有余悸的人只留下一句话,就是走人了:“屠夫怎么着,我不知道,反正能压着老子的,那就是老子的爹,至于这爹早死晚死的,只要不是老子死,管他怎么死的!”
只是,现在他口中的叶斐,却是微微眯了眯眼,眼里多了些东西。
一番等待,叶斐终于走到这竞技场的中央。
迎面而来的却是个干干净净一身白绸紧身服的秀美男子。柳叶眉,丹凤眼,粉面樱唇,削肩细腰,若不是胸部平平,真是个江南里水也似的娇美佳人。
“屠夫!屠夫!”
“杀死他!”
周围观看的人不停地嘶喊着,喧闹嗜血的眼神,在周围此起彼伏。
屠夫么?
叶斐淡淡扫视了一眼,目光清明如水,却是连一丝波澜都不曾泛起,仿佛前面的不过是个普通大汉一般。
看到叶斐如此,被称为屠夫的人一根手指拦在嘴前,咯咯笑了起来,一双琥珀一般的棕色双眼倏然间泛起一层金色,眼神疯狂嗜血,半晌才是地下声音道:“呀,是个乖小孩,好乖好乖,要陪我好好玩玩……”
带着黏湿绵软的话才是说了一半,屠夫便是如同一只海东青,一抹寒光便是从手指间迸出,连丝毫的声响都无,一点寒意就是在叶斐脸颊上划过一道细细的伤痕。
叶斐倏然后退,如同蛟龙翻腾一般,仰身、侧,脚尖微点,身体侧面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弯曲角度,叶斐脚尖一顿一搓,忍住从脚趾间泛出的一丝痛楚,双眼微微眯起,却已经是推倒一侧。
“啊啊,原来是快要长成的乖孩子……”随着一声黏糊糊的话,屠夫噌的一声就是贴到叶斐的身侧,一双金色的带着大型猫科动物嗜血的双眼上下打量一会,就是轻轻地伸出舌头,在叶斐脸上舔了一下。
猛然一颤,叶斐唇角一弯,原本浅浅的弧度更深了几分,那似笑非笑着的样子才是显露出来,一晃眼却是像柔骨蛇一般,倏然从屠夫的挟制下消失。
“嗯哼?”脸上浮现出大大的笑容,屠夫那形状秀美的双眼倏然间眯起来,仿佛细细地线一般,迸出一丝残忍暴烈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