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歧义?”
“你应该说,我昨晚一直在喊着腰酸,”商幼璇想了想,也还是不对,“我昨晚就开始腰酸……算了算了,不说腰的问题了,腰酸,睡觉,行啦。”
“嗯。”
“那我挂了?”
“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乔瞳目光落在车旁的一小片绿化带上,语气中夹着一丝低落:“今天又是周日了。”
周日了,所以又到了暂时分别的日子了。
每次分别都越来越难熬了。
商幼璇问:“今天腊月二十五,马上过年了,你们公司什么时候放假?”
“下周五。”
“可以提前一天回来了,有没有心情好一点?”
乔瞳违心地“嗯”了一声。
“我看今天有没有机会再溜出来见你一面,好不好?”
乔瞳顿了顿,摇头拒绝:“不用了,你够累的了,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但我想见你啊。”
“不是刚见过吗?”
“我又想见你了,每分每秒都想看到你,不行吗?”
乔瞳眼睛弯弯的笑起来,天边的晨曦倒映进她的眼睛里:“我也是。每一分,每一秒。”
即使你就在我身边,我还是想念你。
“你回去也睡一觉吧。”
“好。”
“早安,我睡了。”
“早安。”乔瞳对着手机话筒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爱你。”
一来一回,路上再耽搁一点时间,乔瞳把车停进车库打着哈欠出来的时候,家里的灯已经全都亮了,佣人们在打扫卫生,路过的时候和她打招呼。
乔瞳强自压下去的困意袭来,点了点头,脚步虚浮地往楼上走,她忽然顿住了脚,回过头,目光像利剑一样射了出去。
好像有人在哪个角落里盯着她,而且不太友善。
然而什么都没有。
乔瞳晃了晃脑袋,进了房间,一头栽到床上,没过两分钟,沉沉睡去。做了个美梦,梦见商幼璇了,睡着时的嘴角都是上扬的。
这一觉足足睡到了中午十二点,乔瞳回味着梦里的场景,边想边笑,已经忘了从哪一天开始,不需要艾斯挫仑她也可以安然地入睡了。
下了楼,乔桁正拿着id漫不经心地翻阅电子杂志,听到响动,头也未抬便打趣道:“我们家的小乔公主终于醒啦,我还以为你要成睡美人了。”
“我早上醒过一次了,出去了一趟。”
“干吗?”
“送商幼璇回家,她昨晚过来了。”
“噢,怪不得你起得这么晚,受累了吧。”
乔瞳谦虚道:“还好。”
“喝水。”
乔瞳端起杯子,右手哆嗦得快把杯子震下来了,连忙换了左手,抿了几口温开水。
乔桁默默起身去厨房叫阿姨加了个炒韭菜,聊胜于无。
“你今天起得晚,我有件事还没跟你说。”乔桁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
乔瞳端正坐姿:“您说。”
“就是风越的吴峰,他给我打了好几回电话了,看在过往交情的份上,让我劝劝你,不要起诉他。”乔桁手指摩挲着手里的玻璃杯表面。
乔瞳不知道他什么态度,便明确问道:“那爸爸您的意思呢?”
乔桁顿了顿,温声说:“俗话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就是放弃起诉他的意思?”
“嗯。”
乔瞳解释道:“爸,是他先做对不起公司的事情的。”
乔桁点头:“嗯,我知道。”
乔瞳试图说服他:“挪用公款放到哪个公司都是重罪,起诉是符合正常程序的,我现在是在杀鸡儆猴。”
乔桁垂下眼睑,还是说:“我知道。”
乔瞳看着他:“你确定要我放弃起诉吗?”
“是。”
乔瞳想也不想就反对:“我不同意,风越现在是我的地盘,你当初说好全部放权给我的。尤其是这种老员工,要是徇私的话别的老人会怎么看?每个人给你打一通电话就没事了,我还怎么管理公司?”
“但是……”
“爸你怎么回事?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怎么遇到点小事儿反而畏首畏尾起来了?”
乔桁动了动嘴唇,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乔瞳联系了一下最近的事,反应过来了,她起了身,绕到乔桁的背后,两手按住他的肩膀,宽慰道:“爸爸,你是不是担心我?”
乔桁把玻璃杯放下,两手交叠着搓了搓,极低地“嗯”了一声:“我怕你小时候的事会重演。”
“那照您这么说,我们不用做生意了。商场竞争,胜败乃兵家常事,自己竞争不过人家跳楼自杀那是因为他自己懦弱,怨不到你头上,不是因为你也得因为别人。该留的线可以留,该守的规则也得守,我有分寸。再说你不是给我派了那么多保镖么,还担心什么。”
乔桁拍拍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背,叹了口气:“我老了。”
“您哪里老?看起来跟大小伙子一样,我妈还是那么喜欢你。”
“嘘,你妈来了。”
父女二人立刻换了个现世安稳的话题,假装相谈甚欢。木小青加入以后就变成了讨论未过门的儿媳妇,乔父乔母不时哈哈大笑。
可以说是真的相谈甚欢了。
乔瞳一句话也插不上,索性闭上嘴拿着手机去外面透气了。
看一眼手机,商幼璇给她发消息说去陪爸妈说话了,手机放在房间里,乔瞳发了微信果然没回复。
天气有回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