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她忽然叹了一口气,方觉自己现下这般使性子确实不太妥当,于是向后猛走几步,推开后窗,却见稍远处雪间松林里立着一名白袍道人。一夜未停的雪落的她满身都是,若不是手中握着一柄出鞘的长剑在白日里闪着光,乍眼一瞧还不定能看到人影。
是那临漫道长?
她不自禁地失笑出声:“看来这离苍山上的人真的都不怎么正常,就连自己上了这山,也像中了魔似的不能自控。”
这样想着,她缓步回身坐在木凳上,将颈间玉珏取下放在手中端详,片晌后才傻笑着说:“只有薪珏最好,等下了山我就去寻她,管皇姑母要怎么说。”
“殿下为何将你关在门外?”临渊好奇的拉住秋逸发问。
“唉。”秋逸坐在外廊下栏杆叹气。
临渊将身上的袍子解下披在对方肩上,笑着说:“小心冻着,还下着雪,咱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道长无需如此。”秋逸想起昨夜对方非拉着自己赏雪的情形,不知是自己敏感了还是确有其事。她拾起左手向下扯了扯肩上的白袍说:“我不冷,你自个儿穿。”
“做什么这样客气?”临渊有些急了,握住对方的手说:“我武艺高强,还是你披着吧。”
秋逸在这一刻陡然站起,胡乱的腾出手拽下袍子说:“非是和你客气,是不需要。”当下她便也失掉了用膳的心情,转过身想回主子房间才想起自己被赶出来了。她一折身经廊檐下快步向正殿方向拐去,身后临渊高声问道:“你去哪里?”
能去哪里?她也不知道。身后越喊她就越加快步子,但很快便被赶上了。
“你跑这样快。”临渊拦在她面前,说着就伸手去拉她。
秋逸向后撤着步子,皱起眉大声说:“男女之别,礼不亲授。”
“哎呀?”临渊像见了鬼一样向周遭看看,回脸问道:“你在和我说话么?什么男女之别?什么礼不亲授?你在说什么?”
“我在和谁说话,说的是什么,道长你自己明白!”秋逸此时红了脸蛋,也不管正殿那处有无旁人听得见,厉色怒回一句,说完绕过她就向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