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久在楚地,这才到齐国没多久,怎会招惹了远在西方掸国的巫人?”夏乐不解的问道。
“你不招惹他们,他们却会来招惹你,就看你有没有那个价值了。”临渊解释说。
“如此说来,这伙贼人不止一次打殿下的主意?”一旁的成欢也插言问道。
“殿下自来齐国已遭数次毒手,还好总有人从旁相助,福大命大,有惊无险。”夏乐回答。
“数次?”成欢瞧了主子一眼,又看了看夏乐问道:“几次?”
这些事没什么不可说的,是以婧柔也没想过要隐瞒。
夏乐见主子未做阻拦,便回答说:“我知道的,有四次。第一次在定安围场,乔大人在旁。第二次是在潼城外,婧武公主殿下在旁。第三次是在,”她停下来,瞄了一眼主子,又说:“第四次便是今日了,若非你与临渊道长警觉,少不得要出岔子的。”
定安围场那次,婧柔倒没觉得和后几次有关,只是没料到夏乐会将情况说的如此清楚。至于她不敢说出口的第三次,便是发生在那东湖园子里,与此事有关的园主人再怎么说也是皇家公主,夏乐并没有胆量在人前胡言。
婧柔先是想起第一次的情形,又陡然想起第二次的情形,最后竟沉浸于第三次在东湖园子的记忆里。她心下烦躁,撩起车帘向外,正好瞅见马车右侧御马跟随的蒙长忆,就顺便细致的查看几眼。她见对方座骑上并无弓箭等器,便又转朝其他随从马上瞧了瞧。对方似有察觉,微微侧头看过来。
“殿下可有吩咐?”
“没有,蒙大人。”
她向远处望去,脑子里混沌一片。
第60章 第五十九节 一惊非小
“报!”队伍前方两名蒙氏家将快马而来禀道:“大小姐,前方屏风山驿并无半个人影。”
“还有何异常没有?”
“回大小姐,其他没有异常。想是贼人之前占了此处,现下已然离去。”
“殿下,贼人若是曾占据此地,也许还不曾走远,我等绕道还是依然从屏风山下过?”蒙长忆躬身马上,向身侧马车方向问道。
马车里四人相互望了几眼,婧柔问:“若绕道,绕何道?”
“回禀殿下,可向东再向南,绕过屏风山,经粱嵘二县,需多费三日路程。”蒙长忆看来对周围的道路非常熟悉,出口回道。
“三日?”婧柔拿不定主意。眼下此人是否真心护送自己尚且未知,该走哪条路呢?屏风山下的路也不知易行与否,可若绕道,三日也耗不起啊。
她扭脸小声问道:“夏乐,粱嵘二县俱是什么所在?”
“回禀殿下,粱县大县,乃是忠勇侯封地。侯爷前些年得了肝著之症,粱县湿热不便养病,皇上特许他长留京中养身。”
“忠勇侯?那他在京,封地何人治理?”
“奴婢不知。”
“嵘县呢?”
“奴婢对嵘县不太了解,只知它比之粱县稍小。那处多为峻岭,地势较险,时有猛兽。”
“那便不必绕道了,还从屏风山下走吧,劳烦蒙大人请将士们多多戒防。”婧柔高声向外吩咐说。
不论粱县今时是何人在治理,一沾到甘家,她都有些顾忌。
“遵命!”蒙长忆指挥家将在前领路,依然走了屏风山道路。
婧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总有好运,因为这一路再无甚枝节,一行人就这样安妥的行了数日。
这一晚,众人在一处驿站歇宿。夏乐近日只要宿在驿馆,都常与临渊一道去查看穆季伤势。
现下房中只得婧柔一人,蒙长忆在门外与守门的兵士打了招呼便立在外间禀道:“启禀殿下,明日晚间可到达潼城。”
“甚好,这数日辛苦蒙大人。明晚请蒙大人于壬子门外最近的驿馆歇脚,待本宫回宫禀明圣上,再决定余下诸事。”驿馆房间很小,纵使关着门也很不隔音,因此婧柔未让其进去,只坐在房中回道。
外臣未得皇帝旨意是不能随便离开封地的,更是不许进皇城。她觉得此人不可能就这样毫无目的的护送自己一路,是以先提出让其在城外等候召见。
“殿下,下官便不在潼城逗留了。明日将殿下护送回城,下官也该速回。还请殿下将此间发生之事与皇上,皇后娘娘细细说明,不要怪责下官擅离封地才好。”
片时的沉默之后,房中人才言道:“蒙大人既然这样打算,本宫也不强留。”又一时的沉默,她继续道:“大恩不言谢,所有的事,本宫心中有数。”
说什么恩不恩的?此人虽明面上并没有对自己有恩,但她心里清楚。派去屏风山驿打探的兵士无故失了踪,那驿站又确实曾被刺客占据。那些刺客后来去了哪里呢?稍加思索就可猜到,许是刺客探查到有蒙家兵将护在自己身边,是以未再纠缠。
蒙长忆立在门前,久未出声。
“蒙大人还有事?”婧柔听了一会儿动静,心觉奇怪。
“并无事。若殿下没有别的吩咐,下官就先告退了。”
“呵,”明明有事,却道无事。婧柔轻笑一声回答:“等蒙大人想起有何事,再来寻本宫。”
“可有期限?”
“期限?”她想了想回答:“若本宫办得到,你何时来都有用。若本宫办不到,你何时来都无用。这便是期限。”
蒙长忆又默默站立了一时,转身离去。
翌日申时,众人终于到达潼城近旁。
“殿下,前方再行半个多时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