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殿下这两日恐怕也是有些忙碌的,之前听闻陛下有意要将她许配给雍王内侄,不知道王爷那内侄这次会不会随他一起来。”玲珑手上束发不停,接着回道。
“那甘墨旋不是和三皇姐青梅竹马?怎么冒出个雍王内侄?”
“嗯,”玲珑思索着,过一会又说:“可忠勇侯的态度,这奴婢可说不清了。”
“雍王内侄可是雍王妃的侄儿?”安宁又问。
“是的殿下,雍王妃也是出自齐国的世家。后来雍王受封离京,王妃一家也随他去了雍地。”
“这可奇了,二皇姐明明年长些,怎地不见说媒的。”安宁笑着说。
玲珑这会儿可是真不好回答了,这殿下不是明知故问嘛。皇子公主们的婚事向来是掺和在政治里,皇后娘娘却最是不喜这样的方式。以前也有给二公主说媒的,娘娘都以二公主年岁尚小推拒了。近两年齐宫内情况复杂,娘娘的实力也强了许多,就更没有人轻易拿这事来说。
安宁见对方不作声,也没有再执着于这个话题。
潼城外的驿站内,旌旗招展。雍王的兵卫侍从众多,但都训练有素,在驿馆外搭了帐篷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雍王齐拥耀身材魁梧,唇方口正,左脸颊上那一道不甚明显的疤痕也未损他轮廓分明的俊颜。他与雍王妃刘氏正坐在厅内,武备将领刘流乃刘氏子侄,此时站在下首。
“王爷,已按你的吩咐,将兵卫分成两股,每股两队。明日带玄赤二队进潼城,余下缃苍两队驻留驿馆。”刘流禀道。
“王爷,张彭虽带领兵卫驻扎在十五里外固山之下,但妾还是觉得不稳妥。也不知道他们会耍什么花样,等到王爷进了那潼城真的可以全身而退?”雍王妃担忧的问询道。
“哼!老三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还能如何?可惜本王离京日久,在京中部署不足。现今我等只能先去探一探,再谋后事。”齐拥耀微拧着眉回说。
“那楚善依当年看起来文文弱弱,却不想野心这样大。若皇上密信中所说之事属实,王爷又待如何打算?”雍王妃问道。
“野心?纵使楚善依心术不正,难不成老三就是仁人君子啦?他倒有脸!”齐拥耀突然气愤难当,说话也大声了许多。
“王爷!小心被人听了去。”雍王妃赶忙出声阻止雍王。她站起身,朝门窗之外看了几圈,才松了一口气回到座位上。
“咚!”齐拥耀见王妃如此谨慎,也不便多说,他紧握着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几上。
翌日,申时初刻,庚酉门。
“这日头好大,晒的很。”下午的阳光晒的安宁有些困乏,她不禁小声嘀咕了一句。明明昨日通传是申时初刻,可他们却早了一个时辰来到庚酉门“恭候”雍王。本就起的很早没睡好,偏偏齐宥晖又不准众人坐在马车上,非得站立着。安宁不怕累,可她怕晒怕困…现下时辰也到了,可雍王队伍的影子也没见着。她心想,这雍王的排场倒是要大过日头了。
右前方稍远位置的齐明烜闻言回过头瞧了一眼,见那人嘟着嘴巴,睡眼迷瞪的状态,慵懒随意极了。她微笑着又把头转回去,小声对身边的齐明熠说:“谁家的小醉犬啊?皇姐也不管管。”
齐明熠没有内功,方才并未听到安宁的嘀咕,这时闻听齐明烜说话,她狐疑的看了看对方。对方此刻却眉眼上挑,笑意浓浓,不再做声。
安宁撇过头觑了眼端坐在仪舆之上的齐宥晖,楚善依二人,又环视了一周。前方明明是站着一排身穿绛色朝服的人,可自己的眼睛却像是定住一般,独瞧着那个人的背影无法挪动,怎么回事…真希望雍王早点出现,结束这熬人的心烦。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雍王仪队到了。”有人自庚酉门外禀报。
“快,迎。”齐宥晖招手下令。
雍王队伍只得两百余人,最前方一人身穿朱红色朝服,骑着褐色宝马,威风凛凛。身后跟着数骑,应是近卫。再后便是三辆马车,剩下皆是步卫与侍从。
“臣,齐拥耀参见陛下,皇后娘娘。”齐拥耀与众人下马下车,携着雍王妃下跪行礼。
“免礼啊皇兄,免礼。”齐宥晖显得非常开心,在宫人的搀扶下来到对方身前说道。
“王爷王妃这一路辛苦了。”楚善依缓缓下舆也来到近前,笑的端庄。
“多谢娘娘关心,妾不辛苦。”雍王妃温和的回话。
“回宫吧。”楚善依首先发令。
就这样,简短的寒暄后,作为布景存在的“宫中上下主子,京畿要员”也随着几人往皇城内行去。
安宁的马车走在齐国皇子公主车马之后,算是宫里主子的最末位置。她撩起车帘往外瞧,却发现那齐明烜竟是在骑马而行。想想此人也应是骑马而来,自己来的较晚所以先前没见着。此时那人在前方微仰着头骑在骏马之上,朱衣绛纱,黑绸束腰,俊朗肆意的很。她正朝那个方向看的出神,对方却突然回眸,不期然的与她四目相对…
齐明烜勾唇盈盈一笑,安宁低眉,默默的放下车帘。她微闭着双眼,感到一阵眩晕。这个回眸,这双眉眼,竟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皇兄,在雍地一切可还好?”齐宥晖依然坐在仪舆上笑着问。
“托陛下的福,雍地富庶,民风淳朴,一切安好。”齐拥耀骑着马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