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煊心中急,又有点不被理解的委屈,“信儿当然重要,可你也……”
李云恪见他说着话眼睛又红了,忙软下语气,“我知道我对你来说同样重要,可我还有机会,不单指望他,而信儿能盼的只有你我。”
南宫煊还有点犹豫。
“况且他也不知你已和我见了面是不是?”李云恪继续哄,“你说出来,我们共同想办法应对。”
“那……也只能如此了,不然我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
李云恪喂了他一口粥,“这才对。”
南宫煊小小啜了口米汤,又过了会儿才道:“他说我若想拿到三步杀的解药,就一个人到北境望鹰坡去见他,一月为限,如今只剩下六七日了。”
“望鹰坡,”李云恪回想了下,“下头的人去找过,什么人都没有。”
南宫煊道:“他大概是等着我先去,确认了以后才会找上我。”
“你不能去。”李云恪态度干脆坚决。
“可若换了人,刘敬文就知道我把事情说出去了,解药也就没有了。”
李云恪下颌点了点他的腹部,道:“这个月份就和当初信儿出生时差不了许多了,你怎么去?”
南宫煊抿唇,半晌下定决心道:“他知道了也无妨,等拿到解药救下信儿,就将他和他带来的人都杀了也就是了。”
李云恪怔了怔,一时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煊儿,你真地不必为我做到这一步……”
说了那一句,南宫煊自己也轻松不少,粥都吃得有了滋味,“这辈子能让我付出的人也没几个了,总得尽力着些。”
“可我不能再让你带着女儿去冒险了。”李云恪拭去他唇边一点米汤,“还有几日,你就先歇歇,暂时交给我吧。”
当晚,秦少商与项铎便去夜探了望鹰坡,从子夜细细搜查到天亮,可惜仍旧什么人也没找到。
“主子,不然便让属下扮成南宫教主前去望鹰坡等着吧,我们的身形差不多,遮住脸的话姓刘的应该瞧不出什么。”秦少君道,“这样说不定就可以把他们引出来,也就能寻机会救回少主。”
南宫煊摇头道:“不行,他要求我不能同任何人讲这件事,并且独自前去,若发现你扮成我的模样骗他,信儿说不定会有危险。”
“先不要太担心,望鹰坡附近已经安排下了我们的人,刘敬文逃不掉的。”李云恪安慰,“信儿也不会有事,我会将他平安无事带回你身边。”
“我们受制于他,根本无从选择,”南宫煊道,“还是我去吧,只要他不伤害信儿,怎么都好。”
李云恪心里也很乱,想不出一个万全的对策来,可若要南宫煊挺着肚子去面对刘敬文,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
南宫煊见他皱眉不说话,伸手拉了拉他,“云恪……”
“我说了,你不能去。”李云恪按住他的手,对秦少君道,“向君,就照你说的,你扮成煊儿,明日午时后便去望鹰坡等着。我会在外头布下人手,待刘敬文出现就动手。”
南宫煊张口欲言。
“会在他发现那不是你之前就收拾了他,信儿没事的。”李云恪扶他起身往床边走,“吃了药就睡一觉,别再担心了。”
南宫煊还不愿放弃,“那样的话,解药……”
李云恪道:“待抓住了他慢慢折磨,逼他说出解药的下落也就是了。”
二人才走到里间,韩洛便从外头匆匆跑进来。
“主子,”他连门都没顾得上敲,气息也有些急,“属下在雁不留看到少主了!”
南宫煊才坐下,闻言猛地起身,大步走出来,问道:“信儿怎样?”
李云恪怕他不留神磕着碰着,忙跟出来护在他身旁,同时也等着韩洛下头的话。
“属下一早出门带人到雁不留镇上四处查探,一个时辰前见到有个作渔妇打扮的人抱着个孩子进了镇,属下清楚北地可没什么能打渔的地方,便留意上了她。”韩洛接过秦少君递来的茶水两口喝干,喘了口气道,“那女人用斗笠遮着脸,看不清相貌,抱着孩子的一只手却能瞧得出,是暗扣在孩子颈上的。属下追了她四五条街,才勉强看到了孩子的半张脸,是少主人无误。只是少主人一直睡着不醒,也不知情况如何。”
南宫煊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失神道:“信儿……”
李云恪扶住他,又问韩洛:“她在何处落脚了?”
“没住客栈,进了镇子北门附近的一处普通人家,属下已叫人暗中盯着了。”韩洛道,“主子,要不要趁她还没和刘敬文会合,我们先动手将少主人救下来?”
“是纪艳芳,她不会独自一人带着信儿到这里来的,敢那般大摇大摆地出现,必是有恃无恐。”南宫煊捧着腹部缓慢坐下,“叛徒周焦,还有那几个护教使人,说不定连刘敬文本人都在附近,等着我们有所动作。”
秦少商想起被擒住的沈豪,道:“她男人落在了我们手中,想来她也该有所顾忌,能不能寻到机会将她与刘敬文暂时隔开,和她谈条件?”
李云恪手扶在南宫煊背上,闭了闭眼,“她不会答应,毕竟信儿在她手里,她才更有可能换回她的丈夫。而且我推测,此次事情的关键在信儿身上,刘敬文既然让他们夫妇做最重要的这件事,必然对他们的忠心有绝对的把握。”
南宫煊恍然,“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的孩子可能在刘敬文手上?”
“所以他更不会做违背刘敬文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