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楷在纸上画下一串省略号。
另三个人无言对望,彼此脸上都有几分怔忡。尽管在记忆世界里劝说不成时,他们就心知,曾发生过的往事多半不妙,但真的得到确认了,心情一时半会还是好不起来。
“那她对我们?”肖时钦写道。
“还不清楚。”喻文州回道,“应该没有杀心。”
南方笑道:“你是在怪我心狠手辣?”
“你知道吗?1山大地震幸存者濒死体验调查,是濒死体验研究史上,采集样本最多的一次。”萧荫说,“你必须硬起心肠,假装痛苦不存在,一次又一次地揭开幸存者的伤疤,问他们虚无缥缈、一辈子也不会关心的问题,你救不了那些垂死的人,见多了死者后,你甚至不真的关心他们能不能活下去,你只是问他们问题……科研有时候就是这样矛盾,我在进行的某些实验,从大众的角度看也未必人道,我为之内疚过,然而从来没有后悔。”
“这两件事当然不能一概而论,我只是想说,人性是很复杂的,很多时候我们选择做的不是最正确的事,而是我们最想做的事,也因此学界有‘理智从未真的战胜过情感’一说吧。”萧荫叹了口气,“那个年代大家都是疯子,比这疯狂的事多了去,我没资格评价什么。”
南方的眼帘垂了下去,凝视着咖啡杯不语。
“话说回来,你叫我来看看那个孩子,是什么意思?”萧荫问道,“我只见过叶先生的照片……他们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