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好。”
我心下有了思量,原来这位是师尊的姘|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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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好,人是玄逸钧的,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魔界都走了大半了,总不可能再把人送回去。
你问我为什么?
废话,那过路过桥费多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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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事我就来火,魔界护法也是心大,出门基本靠刷脸,连个银票都不带。
魔界过关费那几千个灵石都是我垫的,锦袋都掏瘪了。
“那大哥您休整伙食怎么办呢?”
北行天撂下筷子,身边二十个空碗堆得老高。
“吃完就走。”
来人啊,这哥们是吃霸王餐的老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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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疼我那点小金库,转眼就被榨个精光。
行了大半个月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头了,想到这位仁兄是个路痴,心下更是不安到了极点。
偌大的魔界四处奔波,硬是没看到万魔殿的影子。
“大哥,您认路吗?”
“……”
“这个客栈,我们都住过三次了。”
“……”
“嘿,您别走那边啊!再弄丢,我不找您回来了。”
“……”
北大哥东走西窜,跟遛个宠物似的,稍不留神就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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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靠大哥真不行。
还是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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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打听,终于迈上了正途,真是年度最靠谱的受害者。
落脚的小镇离万魔殿并不远,我感到浓烈的魔息如有实质。
若真如北行天所言,魔尊已解开封印,那世间必将生灵涂炭。
“大哥,我可以和师尊传个讯吗?”
北行天不动声色,眉毛微微挑起。
“为何。”
“出门在外嘛,给他老人家报个平安。”
“……”
北行天揣摩了我的传音石半天,终乎吐出两字。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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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传的通讯自然不是报平安这么简单,但在北行天眼皮底下,我也不敢动什么手脚。
“师尊。”
我毕恭毕敬地做了个辑。
虚影浮现,玄逸钧身披狐裘,单手把玩着暖炉,在那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你小子真是命大,我还想着为你收尸。”
看着我满脸疑惑,玄逸钧继续解释道。
“前日上古秘境全面崩溃,前往秘境的修士无一生还。”
“?!”
我心头一紧,浓厚的焦虑在我心尖挥之不去。
“你也别一副忧伤的表情,早些回来……”
玄逸钧的视线瞟到我身后的玄衣男子,忽地神色大变。
我还第一次见到师尊方寸大乱的样子。
“徒儿还有要事商议,您别急着……”
玄逸钧冷着脸一挥手,传讯石碎成齑粉,通讯中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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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申请换个师尊吗?
现在、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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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哥面色铁青,坐在墙角喝着闷酒,一天没有回话。
我能感觉到男人的内心被伤透。
“您和师尊……”
北行天久久沉默不语,望着天空那轮并不明朗的月色,仿佛一只寂寥的孤狼。
“师尊他就是记仇,过个几年也就淡了。”
男人更加苦闷了,杯中盛满了愁思,一口灌下。
“大哥……”
“闭嘴。”
北行天醉眼微醺,神色更显冷厉。
“我就再说一句……就一句……”
我吞吞吐吐,泪眼汪汪。
“您不能少喝点吗?”
满地皆是空了的酒坛子,空气里残余着酒香。
小二在柜台拨着算盘,对我挤眉弄眼,暗送秋波。
我能料到自己的未来,还没把自己送到万魔殿,就要死于世俗界一大魔障——
贫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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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您喝饱了吗?”
我数着厚厚一沓的账单,鼻翼抽搐。
北行天紧盯着我,那抹熟悉的白衣像极了那个人,时间似乎漫长到天荒地老。
酒盏怼到我眼前,清酒晃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