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脸皮也是没谁了,分明是他们设计人家不得不下跪的,他还说得好像是人家非要给他们下跪一样,康老爷子差点没有呕出一口老血,好一会儿后才在两个管事的搀扶下在他们右手方的椅子坐下来,见识了那么大的一个下马威之后,两个管事也不敢像刚才一样落座了,只得规规矩矩的站在老爷子的身后。
“多谢王爷王妃。”
直到这个时候,康老爷子才平息下满腔的愤怒抱拳拱手跟他们道谢,严晟睿若有似无的点点头,凌敬轩微笑着道:“康老爷子无需客气,不知老爷子今儿何故递上拜帖?劳你这把年纪了还跑这一趟,本妃当真是于心不忍,老爷子有什么吩咐直接让下人来传个话不就得了?”刚才不过是整他们而已,都不能算是手段,凌敬轩这才准备开始呢。
“不敢,既然王妃都这样问了,那老朽就不客气了,还不是因为我那不争气的孙儿淮阳,王爷王妃应该都知道,我康家的老宅子在天宏城,平日里我们很少到鄂南城来,昨儿个范家宴客,淮阳代表康家前去祝贺,或许是久未到鄂南城吧,晚上他就出去小酌了几杯,没想到正好遇上有人砸王爷的铺子,让王爷的人当成同犯给抓起来了,还请王爷明察,放了淮阳。”
别看康老爷子每句话好像都很客气,话里话外隐隐还是透露着高人一等的傲气,就好像他都已经亲自上门了,他们就必须要无条件放了他的孙子一样。
殊不知,康淮阳根本不是在现场被抓走的,凌敬轩既然都算计他们了,又岂会再将他们放在眼底?
“哼,康老爷子说你孙子不是同犯就不是?昨天范家的席晏本王去去了,康淮阳对王妃可没有半点客气,亏得本王的王妃聪明可人,否则不定被你的宝贝孙子欺负成什么样呢,谁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在席晏上吃了瘪,故意带人砸了本王的铺子?”
一扫先前的随和,严晟睿虎眸一沉,浑身霸气悍然膨胀,康老爷子顿时一惊,凭他多年累积的气势,居然不敢与他直视,即便心中再有不满,他也不得不承认,大将军王就是大将军王,这份霸气与威严绝对不是常人能拥有的。
思及此,康老爷子又飞快的抬眼看了看凌敬轩,坐在严晟睿旁边的他淡定微笑,从容自得,丝毫没有半点违和的感觉,举手投足间看不出半点农夫的样子,两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相得益彰的一对,也难怪堂堂的大将军王会娶一个农夫了。
只是这也间接的说明了,凌敬轩恐怕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儒雅随和,康老爷子的心不禁又往下沉了几分。
“淮阳还年轻,若有得罪王妃的地方,老夫在这里代替他给王妃赔不是了,还请王爷王妃大人有大量,放过淮阳这一回。”
有了思量,康老爷子说话终于规矩点儿了,如今他们抓住了他们的把柄,若这两个人真跟他想的一样,再继续高高端着,恐怕康家的损失会更严重,说不定连淮阳的命都???想得越多,康老爷子就免不了越加谨慎,再也不敢有任何轻慢之心了。
“王爷,康老爷子都这样说了,你就别心疼我了,席晏上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吧,只要以后康少主不乱来就行了。”
当了一蹂的凌敬轩闻言温婉的对他家王爷说道,严晟睿故作不爽的皱眉,随即僵硬的点头,就在康老爷子松口气的时候,凌敬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昨夜砸我们家铺子的人当真是可恶,几家铺子一起被砸,本妃的损失可相当严重呢,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主使的,既然康老爷子说令孙是无辜被牵连的,本妃自然不敢有所怀疑,但这事儿对本妃的打击可不小,本妃还想着开几家杂货铺方便方便百姓呢。”
谁不知道他的杂货铺屁事没有?听他那么说,康老爷子又忍不住想吐血了,强忍着懊恼与不爽,康老爷子主动道:“王爷王妃果断爱民如子,不如这样吧,算是昨天淮阳在宴席上冒犯王妃的补偿,你们铺子的损失全部由我康家负责,王妃觉得如何?”
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说出这番话来,不是他心疼钱,而是花了钱还要看他们惺惺作态,心里憋屈啊。
“那怎么好意思?本妃又不缺那两个钱,岂能要康老爷子的钱?”
凌敬轩故作迟疑,随后又一副豁出去的模样,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沉声继续道:“要不这样,本妃这就让人提两个昨晚砸铺子的人出来,当着王爷和康老爷子的面审讯,若砸铺子的事情与康少主无关,本妃就让人放了他,但若是??”
接下去的话他没有说完,只是看向康老爷子的视线隐隐闪烁杀戮,而且还故意让康老爷子看了个清楚明白,对方下意识的一愣,也不敢贸贸然的应下来,铺子肯定是淮阳让人砸的,问题是他找的人可不可靠,如果信得过的话,倒是可以赌一把,否则??看晟亲王夫夫的架势,这事儿恐怕不好善了了。
知道他评估,凌敬轩也没急着催他,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给他多余的选择,想要救回康淮阳,他就必须选择提审犯人,想必他还没发现吧,他所说的放人的条件。
精明如严晟睿,自然是发现了媳妇话里的陷阱,眼底不禁浮现纵容与宠溺,至于严啸北,似乎也发现了,倒不是因为他比谁都聪明,而是他了解他的爹爹,费了这么大的劲儿,他岂会允许自己做白工?亏得康老爷子还在仔细思量,殊不知,一开始他就没有选择,除非,他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