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晴明点着脚尖,爪子用力将碗推了推。
许君摸着腹部:“没什么食欲。”
晴明:“肚子不舒服?”
“嗯……”他总感觉这两日,肚子里的种子似乎在发芽生长,撑着整个肚皮涨涨的。
晴明动动耳朵,将脑袋贴了上去。
许君:……
“没声音。”
“废话!你当是怀孩子么?”
晴明仰着脑袋,两只爪子搭在他腿上,一脸认真道:“我倒希望是。”
许君彻底没脾气了,揪着他脖子上的皮提溜着甩了出去,关门。
某摔了一屁股蹲的狐狸,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似乎看到了许君脸上有什么可疑的红晕。
他眨巴眨巴眼,拍拍屁股特别开心地爬起来。
或许是因为缩小版的晴明毫无攻击性,许君对他的态度十分地放松,这着实让晴明得到了不少实质性的好处,是以他十分不愿脱离这种状态。
博雅结果许君递来的茶杯,啐了口,皱眉:“你再不回家你爹就要抄我家了,我跟他说了你不在我那,但他不信啊。”
晴明甩着尾巴,丝毫不在乎好友的窘境,只是道:“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言语中透露着些许无奈,似乎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博雅碎碎念:就说狐狸什么的最讨厌了。
晴明狭长的眼瞥过来:“还有什么事。”
那表情动作,在博雅看来,完全就是一副有事就奏,无事退朝的模样。他忍不住磨牙:“你最近有见红叶吗?”
晴明看了许君一眼,说:“嗯,大约一周前。”
“一周?已经这么久了?”
博雅的表情引起了晴明的重视:“红叶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前些天去宫中,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说红叶之前被妖掳走后,”说到这,博雅停顿一下,似乎找不到词来形容:“总之就是失了节,还说是因为这件事,你才不要她的。”
博雅只是简单的说了下,实际上,他见宫中之人言之凿凿的样子,若不是他亲历的,恐怕都要信了。
红叶作为普通人,就是哪天死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但坏就坏在,她与晴明的婚事,上到国亲贵族,下到街头百姓,无一不好奇,再加上晴明为了红叶拒绝雅子公主下嫁,人们对红叶的好奇简直到了空前的高度。
而现如今,红叶失节传闻在整个平安京闹得是沸沸扬扬。
晴明这些天一直足不出户,对此事完全不知情,他疑惑道:“红叶被掳之事,除了当时她的侍女,车夫外就剩我们几人了,之前我就料到可能会有麻烦,在她被掳之初,就已经打发侍女车夫回去了,到底是谁泄露了这事?”
许君略一沉吟:“是她自己不小心说出来的。女儿节之前,红叶在一家娃娃店里与我聊天,不慎说漏了嘴,被老板娘听到了。”
博雅一愣:“然后呢?你们就走了?没处理那个老板娘?”
许君自责道:“当时小座敷给那老板娘施了咒,她做了好几天噩梦,想着应该不会再嚼舌根,现在看来还是大意了。”
晴明摇头:“此事不关你事,普通人敬畏鬼神,那老板肯定不敢再说了,这事我估计,肯定还有第三人。”
博雅皱眉道:“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他看着两人,表情凝重:“红叶很有可能已经失踪一周了。”
庭院深深,花园里到处都是名贵的牡丹,这些牡丹都是天皇遣使者从中国运来的,一路跋山涉水,再加兰花娇气,所以这些兰花可说是十分珍贵了。
一名华贵女子匆匆从外院踏入,和服下摆快速略过花丛。
院里打扫的侍女听到声音,从树后绕出来:“谁?”
华贵女子似乎完全没想会有人在这,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再一细看,那侍女已经抖得趴在地上了,颤颤巍巍道:“雅子公主。”
雅子拍着胸口缓气:“原来是你,下去吧,不要进来伺候,从今天起,这个院子不许进人。”
“是。”
就在侍女庆幸之时,房内传来一女声:“等一下。”
木门被拉开,面容清淡的黑发女子缓缓步出,她先是向雅子点头示意,接着视线一转,落在了跪地的侍女身上。
那视线仿佛有形一般,压得侍女喘不过气,眼前这黑发女人,正是雅子公主的闺中好友辛安。
藤原辛安,其父任内阁大臣,原本是极好的出身,然而其母却是父亲在外流落时与一乡野女子所生,造成她的地位比一般的官宦小姐低了很多。然而就是这出身不好的藤原小姐,却独独得公主赏识,进而成为密友,也是很多人不明白。
但作为公主的内侍,她可是一清二楚,公主虽然任性,但是心底软,遇事容易没主意,辛安小姐就像是军师一般的存在,不是个好相与的。
侍女把头垂得更低,视线不经意地从辛安身后半开的门扫过。
一截红色的布?看起来好像是衣角一样。那是什么?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你在看什么?”
侍女被声音惊吓到,忙道:“没有,什么都没有。”说罢她哀声叫着公主。
雅子看她那被吓坏的样子,于心不忍:“辛安……”
辛安一笑:“起来吧,按公主说的做。”等侍女走后,辛安将雅子带到门口,雅子脚步一顿,似乎不愿意进门。
“别怕,公主,只是个小女孩。”
“你不是说她……有妖术,会害了晴明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