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圭却有些按耐不住:“然后呢?”
就说最不喜欢你,这慢性子是要急死人么!
花满楼一笑:“大哥说,皇上所有的不好,都是为了天下百姓更好,只要有他在,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说皇上的坏话。”
......
房内安静了半晌,朱圭才哑着嗓子开口:“花满楼,就算你告诉朕这句话,朕也还是最讨厌你的。”
谁让你才是他心里最好的人。
宝贝疙瘩。
大疙瘩。
花满楼悠悠道:“无妨,能为皇上解一分忧,让皇上少讨厌草民一分即可。”
万一以后成了嫂子呢?或者姐夫。
家庭和睦最重要,所以务必要搞好关系。
朱圭挥手叫来郝时辰,刚进来时紧绷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郝公公一进来就感受到殿内的气氛轻松了许多,不由感叹,果然花家人一来,皇帝的症结就都解了。
“送他出去吧,”朱圭吩咐郝时辰,“七少爷问你什么都好好说着,可别让人回去跟尚书大人告状,尚书大人多请一天的休,你就少领一天的俸禄。”
郝时辰连连点头,少领俸禄算什么,只要花尚书赶紧照常上朝,他一年俸禄不领都行。
带着花满楼出来,郝公公开心的很:“七少爷,您想问什么就问。”
花满楼想了想道:“皇上最近有按时吃饭么?晚上什么时候睡觉?太医有定时来请脉吧?”
郝公公先是愣了愣,然后捂着嘴笑:“哎呀七少爷真体贴,不过这些事啊,可就不用麻烦七少爷了,每天都有人把这位的情况报给尚书大人呢!”
他下巴点了点书房内,笑得眼睛都看不见,这么多人关心皇帝,真好。
“公公才是贴心。”花满楼拍拍他的肩,“放心,我会帮忙劝大哥按时回朝的。”
郝时辰受宠若惊:“那就多谢七少爷了。”
“还有一个问题。”花满楼道,“我就直言了,公公在皇上身边寸步不离,可知皇上为何要给我和陆小凤赐婚?”
郝时辰自幼服侍帝君,心思也是七窍玲珑,自然知道怎么回答:“当初皇上刚刚得知两位好事的时候还惊讶了许久,还特地派人花尚书早知道了,而且还不怎么生气之后,皇上可是高兴了很久呢......”捂了捂嘴他又道,“你看奴才这张嘴一扯就扯远了,赐婚的事,是千统领向皇上提议的啊,他说反正花尚书不反对,赐婚的话既不得罪花家,又可以拉拢陆大侠,还可以让天下百姓知道皇上是位开明的好皇帝。”
花满楼已经不管他的絮叨,扶额叹息:“果然是他。”
......
长长的宫道上,空无一人,陆小凤甩着一截璎珞溜溜达达的走着,脚步很慢,表情又有点着急。磨蹭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花满楼那里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小皇帝缠着问花满舍的事。
啧啧,那位皇帝别扭的性格,不忍评判呐。
经过一处宫门,一队宫女排着队过去,有几个偷偷地抬头扫了一眼陆小凤,又脸红着低下头去,不敢多看,陆小凤自然察觉了他们的小动作,摇摇头心里暗笑。
这要是放在以前,自己说不定又要嘴贱的勾搭几句了,但是现在,真是一点兴致都没有啊。
更别说青楼酒肆之所,似乎也是很久没去过了啊,听说江湖上已经准备撤销自己fēng_liú小凤凰的名号了,准备给个贤良忠贞的称呼,毕竟自己现在可是居家好男人的代表。
宫女们走远了,拐角处却忽然出现一只靴子和一截衣袖。
靴子是羽林卫统领的靴子,衣袖也是羽林卫统领的衣袖,人,自然就是羽林卫统领。
“果然是你。”陆小凤站定,与他隔了十步的距离对视。
“你设的套。”千重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璎珞,他虽然无法确定自己放火那日所穿衣服上的璎珞有无断掉,但眼前这串,显然不会是自己的,因为是自己最讨厌的蓝色。
陆小凤晃了晃手里编功还挺好的璎珞,那位守卫家里一定有个心灵手巧的媳妇儿。
跟自己一样,很值得炫耀。
“你一开始就知道是我?”千重问。
陆小凤摇头:“我只是确定凶手在宫里,在我们身边,在皇帝身边,所以这个套,他一定会钻进来。”
案发现场自然没有所谓断掉的璎珞,不过是陆小凤故意编出来的,他跟那群被看守的守卫耗了这么久,有案必破的名声又在外,凶手难免会心虚,这时候再变出一个莫须有的证据来,而且还是过了好几日连凶手自己也根本无法断定究竟会不会遗失的一个不起眼的证据,凶手肯定按耐不住。
所以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慢慢地走在这条偏僻的宫道上,等凶手自己来找他。
事实证明,陆大侠可以不叫fēng_liú小凤凰,但一定可以叫侠探小凤凰。
千重果然坐不住了。
“为什么这么做?”陆小凤揣起立了大功的蓝缎璎珞,准备回去送给花满楼学一学,让他给自己也编一个挂腰上。
虽然找到了凶手,而且是一个意料之中又之外的人,千重在宫内呆了这么多年,对守卫的制度和熟悉度无人能比,在苍蝇都飞不进的文渊阁放一把火不是什么难事。但同样的,他在宫内数年,一步步从一个小小的禁军爬到统领之一的位置,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千重一把扯开了自己的领口。
陆小凤心里翻了个白眼,好好说话,脱什么衣服,也没人想看。万一被花满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