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这是真澄的要求嘛。而且又正好有空着的房间,所以就让你住了进去,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我知道,院长也好,真澄也好,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和蔼可亲的人,但实际只是为了防备我不会带出更多的麻烦。知道了这一点后,我当然很难不在意。但是这也是没办法得事。
和我这种一无所有得人不一样,他们需要保护的东西太多了,所以难免会比平常人要警戒心重。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院长突然转到了我的正面,毫不客气得看着我的脸,仿佛感叹般地说岛,“不过,你还真是很象美惠子呢。她是非常出色和美丽的女性,而你居然把它的优点完全继承了下来,一开始我也大吃一惊。但你好象要比美惠子的神经要纤细得多。”
我从很小得时候起,就已经习惯被人所伤害,但是被伤害的痛楚,却不会随着习惯而减弱。
“这么看你的话,和真诚也不是没有相似的地方,血缘得羁绊还真是可怕。”
“抱歉,我要回房间了。”但令人懊恼的是,因为还不能熟练操作初次使用的轮椅,最后还是让院长把我送回了房间。更加糟糕的是,我甚至必须在他的帮助下才能上床。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肯离开病房。原本以为不出却就不会见到别人,也就不会受伤,但结果还是没能如愿。
当我能比较长时间的坐起来后,盘问我的刑警把峰村带到了我的房间。他瘦了很多,脸颊也塌陷了下去,脸色看起来想枯叶一样。
“我们已经以伤害罪的名义把资料递交了法官。”
我并不打算起诉他,只希望能尽快忘掉这一切,不想再惹出更多的事来。
刑警从我的态度上,似乎认为我的不忠才是事情的起因。即使这样我也不在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拚命争辩的一方才会被同情。象我这样沉默是不行。
“听说你险些有生命危险,对不起……”他好像是因为关心我而哭了出来。
“幸好你活下来了。”临走之前他轻声地说了一句。直到最后他都一直在哭。
我好怕他。
四 预兆
住院后已经过了一个月,随着我的辞职,那些出于好奇心而来探病的客人也逐渐绝技,再加上我又没有会来探望的家属,所以不久后,当护士把原本装饰在房间里的最后一朵花也扔掉的时候,病房里突然变得非常的寂寞。
因为我的病房在最上层,所以能够从窗户中看见的,也只有明明是夏天却并不晴朗的天空,以及对面建筑屋顶上的供水管。
寂寞的病房,以及仍然还隐隐作痛的伤口,令我每天都是能无所事事地在病房内打盹。
最近真澄大概是因为对头一次能在这么近看到哥哥很感兴趣,所以经常缠在我的身边。到了一个月后的现在,他的新鲜劲好像也过去了,除了看病的时间已经不怎么露面。
来的时候觉得他好烦,不来的时候又会觉得寂寞,失望,我觉得这样的自己多半是不太对劲。就在我想着这些得时候。枕边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护士通知我说,“横田先生,接下来大岛真澄医生要去为您拆线,请您在病房里的等候。”
过了大约20分钟以后,身穿白衣的真澄带着三个护士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听说你没有食欲,吃饭时总会剩下不少。是不是因为不合你的口味,要不要换些花样试试。”真澄一边整理着器具,一边从口罩下和我搭话。
摆出这么亲热的样子的话,被护士发现了真相怎么办。我一个人在那里紧张得全身僵硬,真澄本人倒是一点担心的样子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