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就是全部了吗?
为什么他总觉得还有什么是他没有想起来的?
在战场上分明已经死了,又是怎么被穆王陈的后人运回墓里的?留遗言让他们守墓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他抬起手,手中隐隐一团红光灼灼,带着炙热的温度和莫名的力量,凝聚在他掌心。
这奇怪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前世的张晗,只是一个将军而已,武功再厉害也是ròu_tǐ凡胎,并没有什么异能。
这些事,玄孟大概是知道的,可是她必然不会说。
至于陈奶奶,张晗想起他下墓之前老陈奶奶给他喝的那碗符水,大概就是因为那个符水,所以墓里的蛇才会怕他的血。
但是就算老陈奶奶再怎么神通广大,她此刻只怕也已经西归了,想问什么也来不及了。
张晗将木盒中的牛皮地图打开看了看,墨迹已经看不太清,但是大概能看出地图上画的是墓穴的位置,而现在这张图也已经完成了使命,没什么用了。
张晗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将地图放回木盒,握着木盒手心用力一捏,木盒连带地图瞬间都化为齑粉洒在了地上。
虽然知道自己身上有了不同寻常的力量,可是第一次尝试使用就有这种效果还是让张晗忍不住有点目瞪口呆。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他是他,又仿佛不是他了,张晗一时自我意识产生了难以抑制的错乱,不知道自己是该成熟还是该稳重,是那个将军张晗,还是原来的大学生张晗……
又或者,张晗低头看着地上的粉末,或者,是个奇怪的,不是人的品种?
从前只听哲学老师说过“我是谁”是这世上三大哲学难题之首,当时他还嗤之以鼻,觉得哲学家都是没事找事的神经病,这一刻他却深刻的理解了,哲学家真的很伟大。
“我是谁”这个问题想不明白,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笃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张晗的生命哲学思考,他从炕上下来,因为盘腿太久,腿有些麻,一个踉跄之后条件反射的有一股莫名的热流涌向双腿,霎时间双腿的麻木刺痛感便消失了。
张晗噫了一声,咂了咂嘴,看来这神秘的力量是个好东西啊。
随即又条件反射的觉得自己这大惊小怪的样子有失稳重,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肩膀,垂下嘴角将门拉开。
门口的玄孟不意外的在张晗脸上看见了千年如一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表情,忙垂下头,将手中的碗递过去,“睡了这么几天,饿了吧,吃碗面吧。”
不提吃的东西其实张晗还没觉得饿,眼下一闻到面香,立刻觉得胃饿的几乎要开始自己消化自己了。
顿时也顾不上什么将军架子礼仪规矩了,恢复了大学生吃货张晗的本来面目,嘿嘿道了声谢,接过面碗和筷子就蹲在门口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
玄孟看着被一碗面条破了功的张晗,有点想笑又有点鼻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半晌,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我给他看过了,没什么毛病,再休息一天就能走了。
我们也不便在这里多呆,我推算的不错的话,这家人不出明天就得扶灵回来了。”
张晗吃面的动作一顿,咽下口中一大口面条,舔了舔嘴角,道:“那我们离开这里再找个别的住处,我想……我想参加陈奶奶的葬礼。”
千年来,几代人的坚守,虽然灵前拜一拜并不足以报答,但张晗还是想这么做。
玄孟皱着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去看看还有哪里能住。”
张晗看着玄孟匆匆而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
本想叫她不必辛苦,他自己去找就行。
但想了想却又觉得,这种容易让人错以为是关心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不知道她的心意倒也罢了,既然知道了,这种时候还是做将军张晗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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