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马车中抬头看长长的坡上宏伟高大的建筑群,第一进门的三扇门中间高两边矮,石壁精雕细琢,装饰精美,两旁飞檐上各挂着一串绣纹红灯笼,门两侧连着青瓦白墙,正门顶上一方白色石壁上龙飞凤舞写着“凤鸣山庄”。
这便是我那一世的家?
旧日那几进庭院的痕迹早已被岁月掩埋,从外面看,留下旧日痕迹的唯有这第一进门上的牌匾了……也难怪。认真算起来,这一世的这位庄主该是我隔了四五辈的某个曾侄孙吧。
马车沿着长长的斜坡一路向上,停在第一进门外宽阔的场地上,门外已有不少江湖人士来访,门口的小厮忙着登记,随喜递了昨日提前领的通行木牌,有小厮领我们进入会场。
会场在山庄自带的园子里,中间一座三尺来高六十多尺宽的擂台,擂台正后方耸立的木柱间扯起一块白布,布中央大大一个墨写的“擂”字。
擂台四周搭起了可避风雪的简易凉棚。我们在预留的位置上坐下。
辰时刚至,台上走上来一位藏青色锦衣短打,步履矫健的中年男子,介绍了一下此次参会的各方武林门派,又说明了一下比武规则,便宣告比赛开始了。
随着报号结束,台上飞上去一位络腮胡子,大冷天半坦着胸,他在台上抬手伸腿的笔划了好几下,结果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精瘦小个子凌空一招七杀拳给逼到了擂台角落,络腮胡子迅速反击,两人在台上你来我往,赤手空拳的一连搏斗了百来下,全场一片寂静,只听到身体搏击声、两人叫喊声……最终,络腮胡子一招致胜,拍向瘦子胸口的一掌,将人拍下了台……裁判宣布络腮胡子胜,场下响起各种叫好声,瘦子被同伴扶着走了,络腮胡子迈着方步怡怡然下场。
开场比赛很好的调动起氛围,后面的比赛愈发精彩激烈,比赛的两方一般是赤手空拳对打,或者武器对武器。
现场看比赛的视觉冲击比起前世看影视剧要震撼不少,虽然不一定有前世看到的花样多。
大会安排的时间一共三天,第二天决赛,我们一直待到下午,比赛接近尾声时,青茉带我出去透气。
台上峨眉派的漂亮女弟子剑花一挽,朝地上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的武当弟子瞥了一眼,淡淡道了句:“承让!”
台下有人喊道:“起来,继续继续啊!”“别是看人家是女人,怜香惜玉了吧?”“不要丢了我们男人的脸,起来打呀!”……
“哈哈,打的漂亮!谁说女子不如男了,就得要让你们看看,我们女子也是……可以……青公子!”
“……”我和青茉看着这个展开双手挡在面前的姑娘,那是个穿着一身玉兰缕金大红缎袄,领口袖边镶着柔软白狐狸毛的俊俏少女。
三个人皆是一脸错愕。
这个少女,约莫十四五岁,容貌与青茉的画中人,也便是那一世的我,很是相似啊。
少女看着我们——咳咳,准确的说是青茉。一脸吃惊很快变成一脸惊喜。
青茉拉着我匆匆朝外走去。
“青公子!青公子!我是灵儿啊!”少女一跃跟上。这姑娘走路是用飞的。
青茉一脸“我是空气”般自欺欺人的表情,轻轻拿手里的折扇尾端抵了抵眉,转头看我:“紫矜,你在此稍等一下,我很快回来……”
“好。”我意味深长的道。
少女还在旁边一个劲聒噪:“青公子!你那次怎么不告而别了,我还等了你好久……”
青茉这才转头像是才发现她一般,走近几步道:“啊!原来是灵儿姑娘!”
少女见他终于认出来自己,开心走近他道:“青公子,上次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越说声音越小。
“啊,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介怀于心……”青茉忙道。
“要的要的!上次本打算请公子吃饭,只是公子不曾赴约,今日巧遇,不如,我请公子吃饭?”少女不依不饶道。
“吃饭就不必了……我们还有事,必须要告辞了!”青茉推辞着,便向我走来。
“青公子!青公子……”少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有浓浓的委屈。
青茉解释说三年前在某段旅程上的一个茶摊喝水,遇到有壮汉欺负妇孺,场面看着着实过分,这位姑娘突然出现见义勇为,只是寡不敌众反被人欺侮。
青茉看到她的脸,误当做了我,便尽心搭救且与她同行了一段路程,只是后来发现认错了人,便及时停止了来往。
我想着这便是上次随喜在饭桌上讲过的那个女子了,心里即便有些醋意,但青茉不招惹的态度让我很放心,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天色已近傍晚了,青茉在门口让人给随喜递了消息,我们两人便径直下了山。
这是座古色古香的酒楼。
进了古朴的篱笆院门,往里走去,院子里面也装饰的别具一格,一簇簇的竹林,一弯弯的水塘,还有各种古色古香的亭台水榭,有从四周的屋檐垂下浅色纱幔的凉亭,有搁浅在平地的船舱,还有铺着厚厚茅草的茅屋,屋外爬满藤蔓的木架子上甚至吊着秋千……
吃饭的地方便在这些水榭、凉亭、船舱、茅屋中……
院子里有隐约的琵琶声叮叮咚咚从扶疏花木后传来,虽不知曲名,但那嘈嘈切切“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曲调给这静谧而幽静的院子增添了几分清雅。
可惜来的是冬天,如果早几个月来,有绿树成荫,水塘里荷花盛开,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