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儿媳妇怔了下,然后才不太干脆地点了点头。
贾赦便命人立刻把望儿唤来。
望儿媳妇有些慌张起来。等过了会儿,望儿便进门来,跪在他媳妇儿身边,向林如海和贾赦很肯定的应承,他媳妇所言属实。
贾赦冷笑,“呵,原来是夫妻串通一气。”
林如海满脸疑惑,他觉得望儿夫妻的话也没什么纰漏之处,遂不解地看贾赦。
望儿夫妻闻言,偷偷互看一眼,心都虚起来。二人正犹疑着要不要认,忽然茶杯碎在俩人跟前,俩人吓得俱是哆嗦,忙磕头赔罪认错。
林如海一听这对夫妻真承认的撒谎了,很是不解。这能图什么,林如海到底想不明白他们夫妻撒这个谎的目的为何。
望儿忙磕头给两位老爷赔罪,如实交代经过,“七天前,小的奉命在外采办,和一位公子撞个满怀。那位公子倒是个温柔的人,帮我捡了东西,还请我吃饭。闲聊之下,我便讲了些林府的情况,那位公子便出了这样的主意。小的觉得好,如此既能省去姑娘外嫁受罪的苦,又能延续了林府血脉,便想着这样的好主意,小的不能藏私了,遂和家里的娘们商量,都觉得该告诉老爷才好。又怕突然提,显得唐突了,就想了个这样冒失法子告知王嬷嬷。”
望儿说罢,便带着妻子,连连磕头赔罪。
林如海听望儿这话倒是有几分感动,既然他们是好意,只是撒了个善意的谎言罢了,林如海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对他太苛责了。他刚要张嘴原谅他们夫妻,便听到贾赦先说话了。
贾赦:“收了多少钱?”
林如海愣了愣,看向望儿夫妻。
望儿一脸惊诧,身子立刻哆嗦起来,忙把面贴着地。望儿媳妇儿也怕极了,身子微微有些发抖。
“怎么还收钱?”林如海蹙眉,他是越来越糊涂了,但他也清楚这跟钱扯上关系的事,必定是有什么阴谋了,绝非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般简单。
贾赦对林如海道:“好好的一桩事,他们正大光明说便是,何至于自己赔钱买喜饼,撒谎编故事。分明是受人钱财,替人办事,心虚所致!”
望儿抖着身子赔错,但还是嘴硬不承认收钱。
“这事儿倒简单,叫人去你们住处一搜便是。”贾赦冷哼,看向林如海。
林如海自然恼恨自家的下人竟然算计自己,立刻命人去搜。
望儿吓得忙磕头,哭着认罪,“小的该死,小的的确收了那人的银子,就只有五十两,倘若说话能传到老爷耳里,便会再给五十两。”
林如海蹙眉:“这到底是何目的?”
望儿直摇头道不知,只说当时是受了那位公子的银钱蛊惑,一时心动便应承了。“小的也问过他目的为何,他不说,只对小的说,照做就给钱。小的一瞧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张几句嘴一百两两银子就能到手,而且这事儿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便就一口答应了。”
林如海眉头越皱越深。他这会儿渐渐有些想明白了,那人既然想让他生出招赘婿的想法,必定是想由此占林府的便宜。莫非这人是想做他们林家的女婿,才如此算计?
贾赦接着又问望儿,那位和他搭话的公子样貌谈吐如何。
“十七八岁,风度翩翩,样貌俊美,说话极为斯文,待人和和气气,很爱笑,便是小的们这样身份下贱的人,他也能以礼相待。”望儿解释道。
林如海听这话又糊涂了,这人已经有十七八岁了,他的宝贝女儿而今才只有八岁大,跟那厮在年纪上根本就不相配。自己便是存着招婿的心思,也不会给黛玉找这么大年岁的男人。林如海越来越想不通了。
贾赦命人把望儿夫妻秘密带走,又让林如海对外宣告是外派他们到庄子上管事。
林如海赶忙应承,转即便拱手对贾赦致谢。今天若非是他明察秋毫,他还被这些混账蒙在鼓里,回头中了什么人的奸计都不知道。他年纪大了,被人欺负了几下都不要紧,便就是怕黛玉的将来也被算计了,这才是真真让他觉得气愤之处。
“还要请大哥解惑,如何仅凭我一句话,便知道这些个下人撒谎唬我?”林如海问。
“倒是一个巧宗儿,这些日子我正好调查了京城地界,可否有招赘婿的乡绅富户。查遍了方圆百里的地方,都没有。而今你家下人一张嘴就说有,我自然怀疑。”贾赦解释道。
林如海恍然大悟,转即又不明白,望儿口里所谓的那位公子因何要做此计谋。
“这只是个引子,我也有些看不懂,但这出戏只要唱下去,引这条鱼上钩了,我们自然就能明白了。”贾赦转而林如海,“这件事还要麻烦你帮忙,继续装糊涂找人。”
林如海忙应承,他倒也想看看到底是谁,竟敢算计到他头上。
贾赦又嘱咐林如海,这次招人不要说的太明白,绝不能说是找赘婿人选,若是辱没了黛玉的闺名便不好了。
林如海忙叹贾赦想的周道,想了想,便道:“那就以收徒为名义如何?”
贾赦:“必要有些暗示才好,比如要经常住在林府,要有些学识根底,无父无母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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