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言尝了一口，咸的，回答道：“这样的话就算是刚盛的粥，也不会很烫。”

此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烫？这种感觉此间从来没感受过，或者说，粥的温度，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此间有烫的感觉的。

长安给此间也盛好了粥，顺手也递给了此间一个勺子，此间拿起勺子，先是舀了一勺，吃了进去，咸的，还有点薄荷的清香，吃起来让人神清气爽。“长安哥哥，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长安笑了笑，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而此间，已经开始第二勺了，他学着重言的样子，沿着粥的表层，把上面的舀了起来，尝了一口，似乎和第一口也没什么差别，于是不再讲究，都是直接舀起就吃。

长安看此间吃的开心，也开始吃了起来。

重言一碗粥才吃了三分之一不到，此间的第一碗就吃完了。

长安放下了碗，正准备给此间再盛一点，此间忙说道：“长安哥哥不用啦，我自己来，你快吃吧。”然后换了一个大点的碗，给自己盛了一大碗，这次连舀的动作都没了，而是直接用勺子划进嘴里，动作之快，让重言都停下了喝粥的动作，看着此间，喝粥。重言出生以来这么多年，他早年虽然过得略惨一些，但是也绝对没见过这么简单粗暴的喝粥的方式。

此间没有丝毫不好眼他们，就低头接着喝了。

长安怕此间尴尬，也没再说什么意思，几下划完了一碗粥，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这次连长安都停下了吃粥的动作，说道：“此间你慢点，锅里还有，不着急的。”

“没事啊，唔，长安哥哥，你们，唔，放心，我会给你们留点儿的，你们赶紧，唔吃吧。”

间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就低头接着喝了。

长安怕此间尴尬，也没再说什么，低头安心喝粥。

这个早餐吃的极快，或许是因为长安想让时间再长一点，此间人小小一个，却吃掉了一大锅的薄荷粥，重言看着都有些担心，虽然知道无论此间吃多少应该都不会有事，但看着此间吃了一小碗，再来一大碗，再来一大碗，最后，盛了两小碗给长安和重言，抬起锅就吃了起来……即使这个粥味道的确不错，但是这么多，重言即使看着，也饱了。重言虽然也想再吃一碗，但还是将此间盛给他的一小碗推了出去，放到了此间面前，此间抬起头，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可能因为用锅吃粥的原因，脸上不可避免的沾上了粥，此间也不在意，吃完了锅里的，抬起那小碗就吃了起来。

长安见此，也把自己的那小碗也推了过来。此间很快就把重言那碗吃完了，就在大家都觉得他会把长安那碗也吃掉的时候，他拿出了帕子，擦了擦脸，然后抬起了留给长安的那一小碗，只见装白粥的碗渐渐变成了白玉，而碗里的粥上面也像浮上了一层薄薄的玉一样。

此间将白玉碗收了起来，笑着说：“这个我就留着啦，不吃掉了，以后有机会想你们的时候，我就拿出来闻一闻，闻到薄荷的味道，我就会想到你们的，长安哥哥。”

长安心中隐隐作痛，他知道，那是心疼。但他却不会说我可怜你什么的，因为这是对此间的一种侮辱，“好啊，我这边，还有一小片玉薄荷叶，也一并送给你做纪念了。”

长安说着就凝结出了一小片玉薄荷叶，很小的一片。“你有机会可以泡水喝，嗯，用人类的时间来算的话，就算你每天都用来泡水，也能喝一辈子了。”

此间接下了长安的玉薄荷叶，“长安哥哥，我好像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这里面的一切都是假的。”此间挠了挠头，“不过你的身体好像有暗伤，我可以帮你治疗一下，虽然我什么都不会，不过活了这么久，法力倒是不弱，治伤就很简单了。”

长安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的，我一直生活在人世，这点功力，自保足矣。”

此间想了想，怎样才能对长安更好呢，于是说道，“嗯，那我送给重言是人类，就算吸收了一片玉薄荷，也只是人类啦，寿命不长就算了，终有一天还会老去。不老还是很简单的。”

重言也摇了摇头，说：“老不老不重要，开心就好，人终有一死的。”

长安见重言拒绝了此间，开口说道：“此间，那我给你画幅画吧。”

“画画吗？长安哥哥。”此间想了想，“嗯，画画不好玩，给你们一人一个我好啦，就是小小的天之彼方，当然真要说的话，肯定是没什么作用的，不过你们带着，哪一天我有意识了，或者主人来找我了，我就能和你们联系了。”

长安和重言相视一笑，都点了点头。

此间摸了摸鼻子，轻轻的吹了口气，只见两个小小的画舫出现在了三人面前。画舫小巧精致，坊上的幕布似乎在无风自动。此间挥了挥手，两个画舫，一个落在了长安手上，一个落在了重言手上。

两个画舫落在手上之后立刻就消失了，融入了他们的血肉之中。长安稍稍感应了一下，只见一艘画舫渐渐凝结出来，悬浮在他的手上。

此间看了看两人，“长安哥哥，那我们有缘再见啦，你们想去哪里，我送你们出去吧。”此间努力摆出开心的笑容，说道。

长安看了看重言，回答道：“送我们去京城吧。”

此间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向了重言。

重言上前，一步一步走到了此间面前，半蹲下身体，回头看了一眼长安，然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