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越来越多的起义军,神明也忙碌了起来。大陆上到处都是战事,遍地战火硝烟。神明需要了解情况后才能对天族与精灵们下达命令,这也导致只有晚上的时候神明才会回到寝宫。
这不是束星想要的,他需要的是整个世界都毁灭。任务为什么要毁灭世界顺便捆绑要把神明也拖下水?如果他没猜错,大概这个世界就是神明本身。
但问系统,那该死的数据又装傻,系统说这个世界就是数据流的世界,相当于正常世界的病毒,束星就像个瑞星卡卡在杀毒。所以它才能带着人跳跃时空不被发现,这其实就是类似于空间裂缝的存在。
对此束星的回复是:【滚!】
今天下午神明依旧不在寝宫中,早上刚刚陪小孩儿用过餐后他便离开了。束星一个人站在花园中,天族被神明下了命令没有紧急情况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由于神域下移,厚重的云层把阳光遮了大半,所以并不是太过炎热。小孩儿呆望着面前的玫瑰,心思却在百转千回。纳弗兰卡的歌谣指向世界最初的时候,那银月的贝尔芬格一定是——
背后忽然传来翅膀扇动的风声让他转过身,突然降临的黑发魔族随意坐于二楼处的窗边,弯曲的犄角微微反光。那魔族低下头,瑰丽的红色眼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仰头望着他的少年王。
“……”
“好久不见,巴尔。”魔神想过很多他们再次见面的场景,却没想到再次见面时少年平静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却心擂如鼓,恨不得把人揉进骨血让那坏孩子再也没办法离开。
那双血红色的眼瞳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下方的少年,沉默半晌,巴尔最终还是唤出了那人的名字。
“束星。”略带沙哑的声音和令人心动的磁性让少年露出一个笑来。
巴尔却依旧面无表情,余光掠过满是两人生活气息的宫殿,攥紧拳。尖锐的指甲把掌心划出一道道痕迹,渗出血来,心底涌出的疯狂的嫉妒情绪让他近乎失控,那双红色的眼眸颜色更深,仿佛也要滴下血般。
——他到底有哪点不如那该死的神?为什么他就不可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黑色的蝠翼在背后暴躁地扇动,窗户被瞬间震碎,尖锐的玻璃往下掉去。
“!”小孩儿像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傻了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巴尔心跳一顿,玻璃碎片倒映小孩儿海蓝色的眼中。魔神从窗台一跃而下,想也不想便把少年搂进怀中,蝠翼把两人裹紧,挡住了那落下来的玻璃。
两人依旧沉默着,然而束星能听见自己靠着的胸膛里那正在疯狂跳动的心脏和黑发的魔族的喘息声。
——巴尔似乎……在后怕?
等到再也听不见碎片落地的哗啦声,束星试探性推了推那曾经无数次拥抱过的,属于魔神大人的有力怀抱。蝠翼依旧包裹着他,鼻尖萦绕魔族身上类似与森林的气息。
“别动。”黑暗中,他听见巴尔低沉的声音如此说道,“让我再抱一会儿。”
感觉到怀中柔软的身体不再乱动,巴尔闭上眼,在心中叹息一声。
他终究是没法放下这小孩儿,怎么放的下呢……就像听到有人要讨伐这孩子便把沿路的起义军屠了个干净,一路冲到王城。
他放不下啊……
第25章 第25章 神之语〔二十五〕
夏日的森林间起起伏伏的虫鸣像是永远无休止般,潮湿温暖的空气在空中浮动,让宿醉了一夜的黑发魔族有些烦躁。大大小小的酒瓶散落在地上,反射着阳光,有些破损的酒瓶甚至已经有了植物在里面安家。
挂在软木塞上的标签标识着它们来自于某座火山前的小镇,有时未喝完的酒液随着酒瓶被随意抛在地上,导致那黑发魔族身边的土地永远都萦绕着一股浓郁的酒香。偶尔有好奇的小松鼠舔了几口,那毛茸茸的小身体便倒在了地上,幸好有小黑龙把它送回了树上的家。
没有了少年在身边,那酒液似乎也失去了那时候的味道,但醉时才能见到那狠心跑了的小孩儿,魔神比在伊奥斯时对酒的渴望还深。他想醉,但魔族强韧的体质却让他不得不大部分时间都是醒着的。
巴尔不敢他抛下的少年,他怕小孩儿那天真到残忍的话语说出无法挽回的话。所以他宁愿待在森林里,待在他们共同的家,这样他还可以骗自己那孩子还会回来。
小黑龙进入了幼年期后成长的脚步便慢了下来,龙族是个长寿的种族,所以它们的幼年期也相当漫长。自束星走后,那样子便没怎么变过,除了那越发坚硬的鳞甲。
自从母亲走了后,父亲便越发奇怪,让它不敢接近,像是受伤后的野兽歇斯底里地发泄内心的恐慌。但黑发的魔神对它还是有着些许残留的温柔,因为他始终记得小孩儿说过,他们三个是一家人。
过于炎热的天气让在昨夜的宿醉间无意识扯开的衣襟露出了魔族古铜色的胸膛,中间那条线散发着属于男人的性感。小黑龙乖乖待在一边儿,脑袋枕在前爪上。忽然,它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趴着的两只小耳朵立了起来。
魔族的听力同样不逊色于龙族,本来想从地上站起身的魔神大人眯起眼,仔细听着那传来的声音。
“父神被蛊惑了!所以我们起义军的使命就是去唤醒父神,打倒新的国王!”
“打倒魔鬼!割下他的头当球踢!”人群附和着,嘈杂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