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的诗集——
就算林探花的策论才是最拿手的,可他能拿到探花,作诗方面也不可能太差?
他这话一出口,他身后的人也都跟着附和:“刘掌柜,诗集还有?”
“有有有,还有好几百本呢。”刘掌柜赶紧开口,“小孔,还不将诗集拿给这位相公!”
那人很快付了诗集的帐,正抬脚准备走呢,又停下了动作:“林探花只有诗集与策论集卖?”
刘掌柜当即答道:“不是,诗词歌赋都有,还有读书心得与笔记,若是您买得多,小店还会赠送客人一份探花郎这些年的读书清单。”
那人双眼一亮:“每样给我拿一本!”
小孔都不必刘掌柜催促,便手脚麻利地每样给他拿了一本,又从柜台上抽了一张读书清单递给他:“这位相公拿好,这上面记了林探花考中探花之前读过的所有书籍,可不能弄丢了。”
那人点头:“我就是把我的头给弄丢了,也不会丢了这张纸。”
他离开排队的位置站在柜台前,认真地核对这清单上的书名,好半天后,才又叫来了刘掌柜:“这上面的书,除了四书五经与……全都给我拿一本!”
刘掌柜的眼睛歘歘歘地直放光:“好嘞,我马上给客人取来。”
而在这个时候,其他人随着那人买了一整套书,也都拿着手上的清单在核对自己有哪些书不曾读过。
这可是笔大生意!
没多久,林如海写的那些书全都卖光了。
好在清单还有,刘掌柜为了安抚这些人,只能单独开了一个账本儿记下他们要买的书,留下定金后,每人给了一份清单。
不过一天的功夫,林家书肆内的存货,除了四书五经这些必读书,其他基本全被搬光了。
而其他两家林家书肆的伙计也早在听到“诗集”二字时跑了——
反正这里也没了策论集,他们还不如回去卖其他书呢!
傍晚时分,林如海散值回来,正好撞见林家书肆的三个掌柜在贾数与林母面前争得面红耳赤。
他走上前,跟林母请安行礼后,直接坐到了贾数身边:“这是怎么了?”
林母嘴角噙着笑,目光落在贾数身上,眼神十分欣慰。
林如海转头看向贾数:“娘子?”
贾数如今还有些懵:“我之前不是替夫君整理你以前的策论文章,以及你曾写过的诗词歌赋出书?因为考虑到可能暂时没多少人能接受,我便只让印刷坊每本书印了两千本。”
林如海瞪眼:“这么多?”
林如海都快被贾数的大手笔吓傻了,“为夫身为伯爵,一月也不过买四五本书,其他学子并不如为夫家境厚实,一月一本都是奢侈。更不用说为夫只是个探花,并非闻名在外的大儒,若桑,你印这么多,岂不是要卖好多年才能卖完?”
贾数微笑:“我原本也是打算卖一两个月的。”
古代可没有知识产权的说法,若是自己相熟的人有了某本书,自己又不愿花钱买,他们的做法一般都是自己抄!
然后再借给其他人抄……
读书人有家境好的,可大部分却是家境堪忧,几乎是举家供一个人读书,在有其他选择的时候,怎么可能有人愿意买书?
而且正如林如海说的那样,林如海就算有个探花的名头,可他毕竟不是闻名在外的大儒——
那些个大儒别说是探花了,就是状元和榜眼,那都是论打计的。
三年便会出一个探花在他们面前,能算什么?
贾数原本的打算,是一边给书宣传,一边靠口碑慢慢给林如海的书打出名声,然后再慢慢卖。
谁知道不到一天,所有书都卖完了。
“夫君,我之前记下的,你考上探花前看过的那些书,书肆内的存货也卖光了。”
贾数这话才出口,在林如海回来后便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没出声的三个掌柜便连连点头。
西街胡掌柜当即哭诉:“林少爷,您跟侯夫人说说,多给在下管理的那家书肆几百本?今日不过花了半个多时辰,书肆的策论集就卖光了,接下来不到三个时辰,诗集等书也都卖光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旁边的刘掌柜开口:“说得好像其他书肆不一样似的。”
刘掌柜怼完胡掌柜,自己也开始哭:“伯爷,您就可怜可怜老朽,印刷坊印的书实在不够,今日许多客人没买到书根本不愿走,在下只能收了他们定金,将他们想要的书全记下……”
说着,他便递过账册,“伯爷您看看,这么多客人想要,若是不赶紧满足他们的要求,书肆的名声说不得都会受到影响。”
林如海才接过账本儿,那胡掌柜就不干了:“我这里也有账册啊!”
他也不等捧书来接,自己拿起账册就跑到捧书面前,“伯爷您看看,这许多客人都是书肆的老顾客,若是让他们失望了,日后谁还愿意到书肆来买书?”
一直安静没插话的陈掌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