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自照目光看向秋泓,自然地,他也看到了秋泓与角羽相握着的手,“我来这里,是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秋泓躲避着秋自照的目光,因为她知道秋自照一定看到了她与角羽相握的手。
“什么事?”
“君沐华,她已经从那个地方出来了。你不要再担心了。”尽管秋自照的语气很清很冷,但秋泓知道秋自照本性如此。而且最后那句话里的关切与忧虑,她能感受到。
“真的吗?”秋泓眼睛忽地发湿,庆幸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有没有受伤?她没事了吗?”
“恐怕——并不是!”
墨诔只用五个字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姐弟二人的对话,也让秋泓的心一下子仿佛从高空直直坠向了地面。
“什么意思?”秋泓目光低垂,语似低喃,她不敢直接问墨诔,所以,她一时看着秋自照,一时又祈求似地看向角羽。她想有人告诉她刚刚那五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这时,墨诔却直接走到了纨素的身后,他似乎料到纨素会转身,所以,当纨素转身后,他直接对她说:“她利用秘术之钥打开了天路,那些人已经去往始终阁,秘术即将重现人间,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这是最终的结果吗?”
纨素平静地看着墨诔,墨诔也平静地看着纨素。二人的眼神中,始终一片沉静,无波无澜。
“应该不是。”
纨素眼中很快地闪过一抹激动,“那我怎么会在意!”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打开天路吗?”墨诔再次静静地问。
“不知道。”
“我原本以为,她不会做这样的决定。因为你知道,我已经将所有的记忆都还给了她,除了……所以,我原本以为,她的确会如你所想,千方百计地阻止那些人得到秘术之钥。如果是那样的结果,你就赢了。这一切,也就可以结束了。但是,我的确也曾想到她会这么做。因为她现在比你更加懂得人心的复杂,她知道,如果那些人没有真正见到所谓的秘术到底是什么,那他们绝不会死心,所有的一切也都会再次重演。”
“你的意思是,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觉得那些人还有拯救的可能?所以,你们当初错了?”纨素心中的震惊是太过于惊喜的。她的确从来没有想过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一天,她竟然能从墨诔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她原本打算与墨诔,还有她,一直纠缠到不死不休的。但是,现在墨诔竟然说了这样的话。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吗?所有的一切,都要结束了吗?种种思绪种种情绪在纨素心中起起伏伏,浮浮荡荡。直到纨素感觉一滴泪不知不觉竟已突破眼眶流到了她的脸颊时,她伸手接过那滴泪,终于苦涩而复杂地笑了。
“我想,至少她认为,人是可以拯救的,人心也是可以改变的。”墨诔的语气始终冷淡而平静,“因为你知道,她这样做,她需要付出什么。而且你也知道,她这样做了的话,那君沐华绝对不可能再存在于临渊,存在于这个世上了。所以,那个赌约,你赢了!”
说完这些话后,墨诔便毫无预兆地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
然后,峰顶之上,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中。
纨素沉默了。
角羽也沉默了。
而秋泓却是震惊无比。
至于秋自照,则深深地皱起了眉。
看来故事并不只是故事,他们竟然都是故事中人。而故事的主角之一是君涵,也是君沐华。既然乐池就是墨诔,那君涵为什么不会是君沐华?
他们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呢?
其实,纨素和墨诔的很多话之中,早已给了他们暗示。君涵,就是君沐华。
只不过,此刻,秋自照更加担忧的是,君沐华到底已经发生了什么事?墨诔为何说得那样言之凿凿?难道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了吗?
——
“丰华阑。”
“你竟然也来了。”
丰华阑当然并不意外宗正瀚会出现在一叶岛,他只是没想到宗正瀚会在此时此刻拦住他。宗正瀚既然来了这里,又岂会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从来都不会低估宗正瀚。对于永夜城主所谓地想让宗正瀚从人生顶峰跌下的打算,丰华阑一向不置可否。
“我来这里,”宗正瀚淡漠的眼扫过丰华阑的面容,“本来是为了永夜城主。但来到这里以后,我发现,这里发生的事,似乎不仅微妙,而且相当有趣。”
“是吗?”丰华阑看着宗正瀚,眼神仿佛在说,你并不是会好奇的人。
“数天前,我见过她。那时,她似乎难得地为心事所扰,犹疑不定,很像你现在的样子,只不过,你比她似乎更多了一分急迫。你是这样的神思不属,这样的焦急烦躁,丰华阑,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你,也从来没想过你的脸上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宗正瀚相当了解丰华阑,正如丰华阑也相当了解宗正瀚一样。他们两人,从幼时起,便对对方知之甚深,几乎如宿命的对手般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