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沅自然是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徒弟,当他开口时,那说明他心中几乎已经胸有成竹了。沉沅没有丝毫意外地看向丰华阑,“怎么?你心动了?还是你已经有了打算?”
丰华阑坦诚笑笑,道:“正如师父所言。”
沉沅面带薄怒,眼底更是怒意涌现,“哼,原本你来穹原,就是为了即明吧?”
“是。”丰华阑毫无愧色地答。
“但是,你仍然并不了解即明。”沉沅终是不忍丰华阑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去面对即明。丰华阑是他唯一的弟子,而且他是这么地出色。
“是。”
“那你打算如何应对?”
“师父。”丰华阑低头看了一眼棋局,接着立即站起,退后半步,朝沉沅行了一礼,然后才朝墨主躬身请求道:“这局棋,就请墨主与师父来继续,如何?”
“好。”
至此,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丰华阑已经作出了他的决定,此时,即便是沉沅,恐怕也已经不可能再动摇他了。
沉沅也清楚明白地知道了这一点。他收敛了脸上的怒意,郑重地看向丰华阑,又问道:“你们都并非八年前的那个人了。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是。”
丰华阑眉眼之间一如往常。在他身上,从来都有一种属于强者的自信和坚定。
沉沅默然地闭了闭眼,随即道:“那你去吧!”
“是。”
最后的最后,丰华阑仍然只回答了这一个字。这个只属于勇者和强者的回答。
竹林外。
“你终于现身了。”
看着竹林屏障内走出的丰华阑,即明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多余的表情。
“我来应前辈之约。”
同样地,丰华阑也并未流露更多的表情。
因为二人都知道,这于一场比试而言,的确是多余的。
“沉沅竟然同意了?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想当年,我与你一战之后,他曾信誓旦旦言,十年之内,绝不会再让你与我比试。”
“他日之言,又怎能断定来日之事?这一点,师父从来深知。”
“不错,他从来都活得很明白。在大瀚之时,你的表现也没有令他失望。”
即明话中所指,丰华阑当然明白。他指的是沉沅以他为棋、以大瀚为棋局,与永夜城主之间的较量。然而,丰华阑从来不知道,即明竟然能这么地清楚明白。这似乎只能更加说明,即明与永夜城甚至东缈岛之间的确有很深的牵扯。
“但这一次,我违背了师父。”
丰华阑这句话,其实更像是对即明上一句的回答。
“看来,你的确是冲着我而来的穹原。”即明话语之中,似已相当笃定。
丰化阑唇边漾起浅浅的一抹笑,“前辈何以见得?”语气带着点谦恭,也带点让人难以捉摸的其他什么。
“与你说话,果然大意不得。”即明面无表情地说着他本不该说的话,“不久前,有人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因为你会让人不在知不觉间只能顺着你的话说下去。”
即明带着试探打量的目光看着丰华阑,这张风华无双的脸和那双深沉如墨的眸子,还有隐藏在其出色外表下的深谋机智,果真临渊无人能够匹敌。
丰华阑依旧在浅笑,而且话语间相当坦然,“前辈谬赞。”
而这时,即明语中竟也有了一丝是才不遇的叹息,“若我能在沉沅之前遇到你,我想,你也会是我最出色的弟子,或许会比现在更加出色。”
“前辈当真这样以为吗?”
丰华阑微扬着头,定定地看着即明。他可不认为即明是这样一个会在临阵之前夸赞敌人的人,更何况他与他八年前那场比试最终还是平局。他与他之间的胜负,现在依旧未分。
“你在怀疑,还是……”即明竟然一时想不透,也说不清,因为眼前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神色始终是温和平静的,甚至比他都还要平静。
“只是一个无关的问题而已。”丰华阑淡淡道。
“不,你在意的也根本不是这个。”即明也不知为何他的心突然感觉有点烦躁了。
丰华阑神色淡然,“那是什么?”
即明暗里将心中渐渐升起的烦躁压了压,睥睨着问:“你今天出现,真的只是为了与我一战吗?”
“如果前辈不介意,我想八年前那场以平局收场的比试,今天应该有个结果了。”
即明无声地静静看了丰华阑片刻,感觉心中那股烦躁终于被压了下去,心中的激荡也渐趋平静后,他才沉声道:“不错,今天会有结果的。”
如此,这一战,才有意义。
竹林内,长廊上。
虽然二人依旧相对坐着,但棋盘上其实胜负早已分明,最终,胜的一方是沉沅。
“你胜了。”
墨主的声音有担忧,也有叹息,仿佛这个结果出乎他的意料。
而沉沅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