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数人永远只能望其项背。
“周成衍或许会觉得很可惜,他无缘见到你今天这一箭。”虽然在他心中,几乎早已认定你才是他追逐的方向。君沐华心道。
“这一箭,只为你而射,因为我了解这是你想看到的,我的其中一面。”正如我想你也或许可能猜到了,我为什么今天会来这里等你。丰华阑同样暗道。
君沐华也毫不欺瞒,坦荡道:“这一箭,的确让我印象十分深刻。”
“那它就是值得的。”
丰华阑意气风发地朝君沐华扬起了手中的弓箭。
这样的举动,这样不同于往常的他,带着毫不掩饰的锐气,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张扬,君子千面,君沐华没想到仅仅片刻,她会见到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丰华阑。所以,她也认为,这的确值得,而且相当值得。
君沐华骑马朝丰华阑奔了过去。
“可我实在好奇,你到底什么时候练就了这样的箭术?”君沐华笑盈盈地看着丰华阑。这其实也是她一直以来的疑问。从两年前认识丰华阑起,在君沐华眼中,他一直就像一个立体的宝藏,无论何时,她似乎总看不尽他,因为他总在给她惊喜,也因为他近乎完美。
然而,到底是什么造就了这样一个人?
他的过去,成名已久的过去,短暂的二十年,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君沐华心中一直有着好奇。进而,弥海也成了她一直向往去的地方。
“你是不是还好奇很多事?”丰华阑仿佛立刻便读懂了她眼中的几度变幻。
“是啊,但是你永远不会说,沉茗也不会主动提起,甚至其他人,似乎也从不会提起。”
就好像丰华阑天生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让人不敢亵渎只能仰望的人。但这可能吗?依君沐华的逻辑,这当然不可能。每个人或许有天分,但什么东西或技艺都不可能不劳而获。
“那就去弥海吧。”丰华阑自矜地笑了。但是,他的笑显然根本不足以表达他的欣喜。此刻,他心里很高兴,而且是无与伦比地高兴。因为君沐华刚刚提出的那个问题,也因为君沐华对他的好奇。
“会去的,我来了穹原,又怎么会忘了弥海呢?我似乎注定了要把整个临渊都走一遭。” 君沐华也笑道。
这一刻,丰华阑终于觉得,一直萦绕在他们之间的浓雾似乎开始在渐渐变淡。
之后,他们并未提起雾州发生的事,也没有提起刺客的事。既然丰华阑没说,君沐华自然也不会提及。只是,君沐华却一直有所怀疑。她不敢确定丰华阑是否已经知道了牧岫的藏身之所。虽然她并不在意这一点,但她知道,秋泓在意。
二人至暮方回。回到暂居之所时,却依然没见到秋泓的人影。君沐华感到奇怪,但她并没有说什么。之后,她的目光便时不时地往丰华阑身上瞟,因为她直觉,秋泓的不出现或许与这个悠闲以待的人有关。
“你来这里是为了秋泓?”
“三日前,我与留音阁做了一笔交易。”君沐华记得,在她夜归的那个晚上,这两人的确都在小亭。而就在那天晚上,她去了易家暗牢,见了那个刺客。回来后得知,那个刺客姓牧。
“哦。”
君沐华只用了一个字表示回应。而且,她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
同样地,丰华阑也没有再说话。
在渐渐变暖的夜里,二人对酌而饮。喝着秋自照新酿的酒,听着微风吹过的声音,突然间便觉得世界静刹,他与她似乎恍惚已至了不知多远的亘古。
直到有个人默默地走到石桌边,在二人面前坐了下来。
二人瞬间回神,对视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些难以被忽略的东西。然而,当他们回首看向那个坐下的人时,他们又都成了平日的那个他和她。
“你回来了?”
君沐华仿佛仅仅只是因为秋泓回来了,所以她开了口。她显然并不在意秋泓这一天到底干了什么,又为什么迟迟才归。
“回来了。”秋泓有些疲惫地说道。
“这是他留下的,我先打开了。”
“哦,他已经走了,是吗?”秋泓神情低落地看着石桌上的酒壶。
“走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似乎令秋泓心头先是一松,忽而却又绷紧了。他走了,离开了雾州,却去了明昼。
那个地方……
秋泓沉默地打开酒壶,喝了一口酒,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风华太子,我们之间的交易……”
不管秋泓的迟疑,丰华阑淡淡地问道,“留音阁查出来了吗?”
秋泓声音平静地道:“查出来了。”
“那个暗中去过林家的人是谁?”
林家?
林筳?
听到丰华阑的问话,君沐华虽不意外,然却有点惊讶。
“你难道没有猜测吗?”秋泓略有些激动地道。
“有。”丰华阑语气依旧,平淡从容,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