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犹疑。
“为了,”君沐华向易玕扬了扬手上的弓箭,“当然是为了打猎,或许也为了想清楚一些事吧。”
“因为这里空旷人少?”易玕不确定地问。
“是啊,这个时候,雾州应该没有人会有心思再来这里吧。”君沐华直言不讳地道,“我见到你,也很意外。”
这个少女,似乎总在做意外的事。
“我来这里,也是为了想清楚一些事。”但是现在,我对你更加好奇。这句话,易玕自然不会说出口。
“你没有打猎?”君沐华打量着易玕的装束。
“我…我…”
对易玕言辞间的迟疑和窘迫,君沐华仿佛视而未见,“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
易玕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会突然产生这种念头,对于一个只闻其事刚刚见面的人来说,她为什么会产生想要把那天发生的事全部告诉她的冲动?易玕不明白,也不理解。
“可是我并不会一直待在这里。”君沐华虽然也看出了易玕似乎心事重重,但她的确也有自己的安排。尽管这个少女总会做出一些意外的事。
“我知道,但是我不明白……我也觉得很奇怪……”易玕断断续续的几句话,似乎已隐约表明了她心中全部的焦躁。
君沐华没有立刻答话,只是看着易玕。
而当一脸纠结焦虑的易玕触及到君沐华的目光,当她看到那双眼睛里的冷静与等待时,突然间,没有缘由地,易玕心中蓦地变得安定了。
“几天前,我也来过游猎场,那天,我见到过你,你和风华太子、留音阁主在一起,而且最后你们也一齐离开了。”
“不错,那天,我的确也在这里。”君沐华不得不承认,易玕的情绪平复能力很强。莫名地,她也有些期待易玕接下来会说出什么了。
“那天,在来这里之前,其实我先去了葳蕤苑。”
这世上的事,似乎总能联系到一起。君沐华想。那天,她其实也想过易玕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但最终却不得解。
况且,那天其实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天。易太后几乎就在同时遇刺,而易玕却刚刚从那里离开,来到了游猎场?
“而且,那天,我并没有去月冷筑。我去那里,只是为了见叶苏。祖父说他非常擅长射箭,于是,我带着好奇去了叶长老所住的别院。叶苏当时就在别院,只不过别院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人。他正在和一个女子。而我并不认识那个女子。”
也就是说,易玕去的时候,刺杀的事还并未发生。因为,叶苏并不在月冷筑。那么,与叶苏比试的那个女子会是谁?
“他们俩似乎不相伯仲,所以,一直没有分出胜负,而我一直就在门口看着,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过去了多少时间。直到,有一个人匆匆地跑进别院,打断了他们的比试。接着,叶苏便立刻离开了别院。”
“发生了什么?”君沐华心中下意识一紧。虽然她从没想过,她会从易玕这里听到这些事。
易玕迎上君沐华急切的目光,“有人闯进了月冷筑,叶长老最先发觉,拦截刺客,但却被刺客所伤。”
然而,雾州却从未传出叶萧受伤的消息。是否那时月冷筑还发生了什么?而易玕是否也做了什么?还有那个与叶苏比试的女子,她是否又做过什么?就在那个混乱的事发之时。
易玕仿佛明白了君沐华眼中的疑问,立刻道:“我当时很震惊,所以立刻就回了家。”
但是,有一件事,易玕没有说出来。
当她回到家,便直接奔向了祖父的书房,因为她敏感地意识到事情可能造成的影响,所以,她急切地希望能够告诉祖父。可是,祖父却已经收到消息了。她踌躇不定地站在书房门外,接着,她听到祖父说,“这不应该……不应该……他怎么会……他不可能……以他的能力……不应该……受伤……”那时,她并不知道祖父为什么这样说,也不知道祖父为什么一再说“不应该”。但,她也感觉到了祖父的慌乱。所以,在迟疑片刻后,她当即骑马离开了家,然后直奔游猎场。
“接着,你就来了游猎场?”
虽然易玕的目光中的确有迟疑和闪烁,但君沐华并没有过问。她不会要求易玕将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她。
“是。”易玕小声道。
当易玕来到游猎场时,事情或许正在发生。而且,当时,易玕是知道可能已经出了大事,所以才来的游猎场,那么,她来是为了探听周成衍的态度,还是来劝回他?
那天,因为隔得远,她与丰华阑在远处山坡,她只隐约听到了一些话,对于易玕与周成衍在猎场的对峙,她并不是十分清楚。然而,她也还记得,那天易玕的表情,并没有显得很焦躁,而是十分冷静的。
这样一个少女,难怪那天她会直接骑马冲进宴会。
直到将近黄昏,君沐华才离开了游猎场。她离开时,没有再看见易玕的身影。她骑马回城,临近驿馆时,只略微想了想,便弃马直接进了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