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交手失势,退守上宁后,双方却陷入了再度的僵持中。
这样的战场局势,估计也令很多人意想不到。
究竟,打破僵局的契机会是什么?
突然,一骑快马从驿道上快速奔过,极速地靠近了甘城城门。马上那人背上负着一面小旗,分明是甘城侯派回的传信斥候。
难道——
“知道那个斥候为何如此匆忙吗?”
“不知道。”
“甘城侯霍寒亲自上阵与宗正瀚交手,但他终究是个已经年近七十岁的老人,怎么可能敌得过锐气正盛的宗正瀚,一不留神,他直接从马上栽了下来,当场昏迷了。”
“那你们为什么选择他?”
“很简单,因为他有心结。他对宗正皇族有着深深的恨意,他恨不得狠狠鞭笞姓宗正的每一个人,他恨宗正胤,他恨宗正弘,他恨宗正瀚,他也恨宗正珂!”
“可是,为什么他直到现在才反抗?”
“你以为宗正胤不知道他是北罗族的后裔吗?早在三十年前,甚至在他将宗正珂嫁到甘城之前,宗正胤就已经知道了。后来,为了安抚顾家,宗正胤顺势便将宗正珂远嫁到了甘城,明令宗正珂不得踏出甘城半步,实则是为了阻止霍寒势力的壮大,更是为了将霍寒永远禁锢在甘城。甚至,宗正胤可以光明正大地派人监视甘城侯府,以所谓御令的名义。甘城是霍寒的监狱,宗正胤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用了宗正珂这枚棋子做幌子。”
是以,几乎整个甘城的人都知,甘城侯夫妇关系相当不睦,从成婚起,就势同水火,疏离难容。
“因为他放不下心中执念,所以你们选择了他。但是,他却如此轻易地就倒下了。”
“那又如何?他本来只是一枚注定会被折戟的棋子。”
什么?
君沐华诧异地望向站在她侧边的黑衣人,“现在统领甘城侯大军的人是谁?”
“如果是你,肯定已经猜到了。”
君沐华突然不再说话了。
除了她,还会有谁?
就像她,直到现在,也还是不明白,几月前,霍珺为什么要把那些人引到甘城?霍珺为什么那样做?有什么样的目的?君沐华始终无法想通。
据说,大瀚军队如今仍然驻扎在西風渡,而霍军在上宁,宗正瀚对上霍珺,这样出乎意料的局势变化,君沐华也不得不感叹,推动局势发展的那双看不见的翻云覆雨手真是神奇。
可不过一瞬,君沐华却又摇了摇头。
不,至少应该不完全是。
天时,地利,终究还需的是人和。
西風渡附近的某个山坡,恰好可以远瞰到驻扎的大瀚军营。沉茗和秋自照迎风而立,静静站在山坡上,看着那个如风远去的白色人影。
“他,或者你,是否已经知道了甘城侯背后的那个影子的身份?”秋自照实在好奇,然而,直到现在,留音阁却还是没能查出那人的身份。所以,秋自照只身来到西風渡。他相信,无论是风华太子,还是无垠城主,都不会令他失望。
“是。”想起那晚,当丰华阑揭穿那人身份的时候,直到此时,沉茗心底仍然有些恍恍。
“那人身份是否不可说?”秋自照又问。他心底的好奇虽然几乎已经按捺不住,然而秋自照还是再多问了一句。
沉茗转身看向秋自照,眼神清亮而坦荡,“至少对于我而言,无所谓可说或不可说。”他想,他有些明白秋自照问这句话的意思,毕竟留音阁也有着不可触碰的规矩和禁忌。
“那么,城主可否告知于我?”
沉茗盯了秋自照半晌,突然疏朗地笑了,“我与你认识也有些时间了,自然平常也听秋泓说过,她说你几乎对一切事都看得很淡然,我没想到,你也有如此执着于一件事的时候。”
沉茗显然已经看穿了秋自照隐隐的急切,接着又笑问:“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吧?”
“不。“秋自照并没有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反而平静地笑了笑,道:“我来这里,纯粹是因为你们俩都在这里。你们在这里,所以我来了。”
主要是因为离开的那个人吧?
偏偏在这种时候,风华太子却一直滞留西風渡,留音阁抢尽天下消息之先机,自然不可能无视。
而且……
沉茗微笑着接过话,“作为朋友,我当然可以告诉你,或者留音阁也没关系。”话里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秋自照却只摇摇头,“请说。”
“好。不过在此之前,我也想问一个问题。”
秋自照若有所思地看着沉茗,“与答案有关吗?”
“是。”沉茗道。
秋自照顿了片刻,缓缓吐出两个字,“无妨。”
“好!”沉茗将身子全然面向秋自照,“我想知道,在留音阁,是否关于永夜城的一切都是禁忌?”
“是。”秋自照毫不迟疑。
“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