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施信从那天过后就没再出现,这让她有些意外,原本以为他会来看看施景深。
林骁听到雁栖的想法, 脸色有些无奈,和雁栖说:“小叔这人一向这样, 性格比起我哥其实更别扭一些。别看他气场挺吓人的, 其实人很好, 只是不善表达。”
雁栖想到初遇那天的场面,立刻心有所感。
那时候情况危急, 施景深又陷入昏迷,是施信一直背着施景深带着他们逃离出去。
虽然施信脸色一直冷淡淡的,但他将施景深放进车子时的动作却是非常轻柔的。
雁栖陷入沉思,过了会让额头突然被轻轻点了点, 她回过神去看, 就见施景深一脸苍白地看着她, 抿唇说道:“别听林骁说的话,他看人不准。施信就是阴沉冷漠, 他没那么好。”
施景深的脸色还有些虚弱,但说出的话听在耳中依旧气场十足,前提是忽略他心虚的眼神。
自从受伤以后, 施景深整个人的气场似乎都柔软了很多。他像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小朋友一样,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一种依恋。雁栖就像他使劲儿护着的糖果,只要谁看一眼就立刻紧张不安,就连林骁和她说得久了些施景深都会绷着脸支开林骁。刚开始的时候施景深的用意还没被揭穿, 林骁老老实实地按照他哥的要求在医院跑来跑去。直到次数多了,他们才摸清楚,施景深这是吃醋了。
想到刚刚又被施景深打岔支开的林骁,雁栖立刻明白施景深现在是为什么。她压下笑意,很认真地点头问道:“原来这样。所以施信的为人很糟糕了?”
施景深立刻错开眼,尴尬地想着措辞:“也不是很糟糕……总之……他……”他的脸上开始纠结。
雁栖没忍住地笑出声,她凑近施景深,学着对方刚刚的样子点点他的的额头,浅笑着说:“我提起施信,只是因为他是救了我们的人,我想和他表达感谢。”
这番解释后施景深明显松了口气,雁栖歪着头看到了,无奈又好笑地问道:“所以施先生,你刚刚是在吃什么醋吗?”
意图被发现,施景深立刻涨红脸,一边咳一边试图解释:“小栖,我只是……咳,我……”
雁栖无奈地为对方拍背,她突然有些怀疑施家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天生的傲娇别扭。
一番整理后,三人在两天后飞回国内。施景深并没有休息,直接去了施仁的书房。
房间里施仁和林善都在,看见推门而入的施景深时眼中透出一丝了然。
施仁放下正在练字的毛笔,一脸坦然地看着施景深,眼神在施景深脸上和身上转了一圈,确认他状态很好以后放心地开口:“景深,你回来了。”
施景深点头,和林善打了声招呼后,直奔正题:“爸,我需要知道真相。”
施仁垂眼拿起宣纸看着,若无其事地问:“什么真相?”
“你偷换龙雕木拐嫁祸雁栖,这件事的真相。”
施景深话说完,就见施仁的手抖了下,宣纸传来簌簌的声响。施景深走近两步坐在施仁旁边,继续开口:“爸,林叔,我已经知道是你们做的,而且在黑市时也遇到了小叔,这些林骁应该都汇报给你们了。我们谈谈吧。”
施仁叹了口气,看向施景深的眼神复杂莫名,他沉声说道:“景深,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雁小姐的清白我会给你们洗脱,你和她的交往我也不会阻止,至于其他的,你不用再提了,我不会告诉你。”
施景深垂眼拿起茶杯,将杯盖轻轻滑动杯口,他看着施仁低笑了一声,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他说:“爸,你刚刚的话是暗示我你做这些只是因为反对我和雁栖在一起吧。”
见施仁不说话,施景深站起身走近到施仁的书桌前,继续说道:“可惜我不是小朋友,这些话打发不了我。”
“景深。”林善开口,“你别再追究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
“林叔。”施景深眯眼,脸色还带着一些病态,他抿着唇,将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无论是作为来施家帮忙的木雕师,还是我喜欢的人,这件事雁栖都应该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她被冤枉,被质疑人格,她受到的伤害并不是我们有资格可以替她抹除的。”
“所以你想怎么样?”施仁绷着脸站起来,用力拍着书桌,瞪着施景深,“你需要爸和林叔跪在她面前道歉吗?行,你如果想这么做,你把她叫来,爸这就跪!”
施仁的情绪暴涨,脸色也因此泛红。施景深垂眼敛去无奈,他可以冷漠地看着别人任由情绪牵扯而崩溃,却没法将这种薄情的理智面对施仁。
“爸,我改天再来。”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再说什么也没有用,施景深只能选择离开。但他的话也很清楚地表明了对这件事,他不会就此罢休。
“景深。”清楚了施景深的意思后,施仁出声叫住了他。
施景深于是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施仁,等着他开口。施仁的眼中还有一些激动过后的赤红,他闭眼平缓了会儿,再看向施景深时已经变回了平静无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