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交握的手,思考着如何说出心里的顾虑。她很想此时陪在施景深身边,但是这毕竟是施家的内事,即使她是施景深的女友,在这个时候施家人也并不会希望有她在场。
两人已经坐上车,雁栖看着施景深欲言又止,施景深感受到她的迟疑,发动车子前他直视着她,略显凝重地开口:“小栖,说实话我不知道现在就带你进这件事究竟对不对,我只是……不管以后如何,我一直爱你。”
施景深说完就发动车子赶回施家,一路上他的电话不断,新闻报道引来各方猜测,他需要时间去处理。与以往那些小打小闹的黑料不同,这次事件闹得非常大,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江城木雕协会的下场。这个新闻登出后不久,晋朗为首的木雕协会破天荒地接受了采访,记者提到了这篇暗指施氏发家黑幕的新闻,晋朗语焉不详地回应更是让人浮想联翩,像是间接坐实了新闻内容。
施氏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舆论危机,股票瞬时开始下跌,与此同时,以梁氏为首的商场对手也发动攻击,在业界动作不断。只是回施宅这短短的一段路,雁栖就在打来施景深电话的免提中察觉到了施氏现在的处境。她的心也开始揪起来。这个时候雁栖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和她,和雁家会有什么关联,她只是单纯地担心着施景深。
二十分钟后,两人回到了施家。一路没人,雁栖和施景深直接走进了内屋,施仁常年所在的书房附近。还没走近就听见施理的声音,间或传来施信的声音,雁栖意识到施家几个长辈已经扫墓完毕,回到了主宅。可能是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又影响很大,所以屋子里的人情绪都十分激动,声音也大了很多。在外面就可以听见他们的交谈内容。
于是在雁栖刚走进回廊的时候,就听见施理的惊呼传入耳中。
“龙雕木拐是雁家的?怎么可能!”就是这句话让雁栖当场错愕在地,呆呆地停了下来。她身前的施景深也清楚地听到了,他并没有雁栖那样震惊,闭眼敛去眼中种种,施景深走近雁栖,将发呆中的女友揽在怀里。他带着雁栖又走了几步,在书房窗边停下。两人都没有出声,房间内的对话一一传进耳内。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施信似乎执着于得知真相,即使知道这会为施裘带来恶名。他一再追问施仁林善两人龙雕木拐的秘密,根据自己掌握的事情说出推测。施理接受不了这种反转,她开始歇斯底里,甚至对施信大声驳斥。
沉默许久的施仁终于开口,这一次他不再寡言,叹了口气后,施仁用一句话结束了施理和施信的争吵。他说:“施信说的没错,龙雕木拐确实不是施家的手艺。”
这声尘埃落定让屋内的施理险些瘫倒在地,门外两人的心也同时一沉。
施信算是仅有的保持镇定的人,他问施仁:“哥,这件事你知道多久?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一直以来的隐瞒让施仁忍到极限,此时一旦开口也就不再停顿,将所有事情全都宣之于众:“几个月前,龙雕木拐被我不小心跌落在地导致开裂,我们需要找修复师来修复,当发现来的人是雁栖后,出于和雁栖父女在东秦木雕厂改制这件事上立场不同的顾虑,我和林善两个人对她是否不含私心地进行修复都有些顾虑,所以在雁栖第一天修复工作结束后,我们私自查看了龙木。”施仁咳嗽了一声,继续着,“就是那次的查看,我们发现了藏在龙木拐头里的自白信。”
“自白信?”施仁的话让施信和施理同时疑问出声。
没等施仁交代,林善已经从柜子里拿出了信件。施理伸手接过,快速扫了一眼喃喃道:“这是爸的笔记……”
“是爸亲自写的。”施仁接着说,“这信里写的是几十年前的旧事。龙雕木拐确实不是爸的独创,第一个雕刻出它的人其实是他的师弟,也就是雁栖的爷爷雁来坤……我和林善当时都非常震惊,当时决定这件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特别是雁家人,否则可能施家奋斗多年得来的声誉和地位都要瞬间失去……”
“这只是你的决定而已。”施信看着施仁,“这份信开头就写着‘如果有人能看到这封信,请把它交给雁家后人。’。”
“是……是我没有按照爸的意思。”此时施仁已经没了施家长兄的声势,因为施信的质问疲惫不堪。他继续着解释:“根据这封信里的指示,我和林善去到爸的房间里又找到了一个龙雕木拐。那才是第一个被雕刻出来的龙木。也就是雁栖的爷爷作出的。一直在外展览的其实是爸后来仿制的。”
“所以你们担心藏有暗格的龙雕木拐是否还有其他信件没被发现,连夜将两根龙木调换,雁栖之后一直修复的其实是她爷爷的作品。”
施仁点头。
施信站起来走向窗边,徐徐说道:“之后将龙雕木拐掉包,让人误认为这事和雁栖有关,也是出于保护秘密,彻底让施家和雁家后人不再有瓜葛才做的。掉包的其实是雁栖爷爷做的龙木,而爸做的龙木还依旧在施家某个地方,对吗?”
施仁的神色说明了一切。雁栖站在窗边,脑中是极度震惊下所产生的茫然,她不知所措,无数个念头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