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三千两!”陈旭冉的眼睛瞪大了, 几乎要掉出来,这家破铺面还要三千两,别是讹诈吧!
掌柜的脸色带着笑, 一双三角眼滴溜溜转着,“是啊, 老爷,咱们这铺面就卖三千两银子, 前头那位老爷说了, 现在就去取银票来。”
陈旭冉打量着铺面, 地板上破了个洞不说,这墙角上还挂着蛛丝呢, 若不是这里的地段还算不错,能不能卖出去还是个问题。
“那人真要买吗?”陈旭冉虽然想膈应贾赦,但是花三千两银子买这地方, 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是啊,那老爷说了, 最近都买不到合适的铺面,叫我一定给他留着。”掌柜的摩擦着手掌,“他还说了,若是这价钱不合适,还可以再谈。”
再谈?陈旭冉眼睛一亮,如果这贾赦当真要买这铺面的话,那这铺面买下来还是划算的, 三千两买下,到时候拿这铺面倒手卖给贾赦,既可以气他,又可以大赚一笔。
“行吧,我买下了。”陈旭冉肉疼地从袖子中取出一沓银票来,这可是他的私房钱。
掌柜的像是怕他反悔一般,连忙把地契拿了出来,又各自按了手印。
看着到手的地契,陈旭冉哼了一声,横刀立马地在椅子上坐下,就等着贾赦回来。
陈旭冉从申时一直等到戌时,都等不到贾赦拿银票回来,心里嘀咕了一句,这贾赦也忒穷了,三千两银票就攒不到吗他想了想,还真有这可能,荣国府贾母偏心二房的事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少爷、少爷,那贾赦现在在春风楼!”被派去留意贾赦行踪的家仆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陈旭冉一听这个消息,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什么?他去春风楼!”
春风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一碟普通的拍黄瓜都能卖出三两银子的价钱,陈旭冉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就是没想到就在他饿着肚子在这铺面等贾赦的时候,那家伙竟然在春风楼吃晚膳!
陈旭冉气得脸都红了,上了马车直奔春风楼去。贾赦这家伙,居然耍他!
陈旭冉脑子难得灵光了一次,这次确实是贾赦挖的坑,三千两买铺面,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客官,您里面请。”春风楼的店人从马车上下来了,连忙迎了上去,谁知那从马车上下来的客人竟然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噔噔噔踩着楼梯上了二楼雅间。
“客官……”小二连忙追了上去,春风楼二楼上的客人可都是些达官贵族,若是惹出什么事来,他可担待不起。
“贾恩侯,你给我出……”陈旭冉的话说到一半却好像被人打断了似的,他瞠目结舌地站在门口,满腔的怒火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爹!”
陈恒之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陈旭冉一眼,陈旭冉像是 的小白菜似的,委屈地低下头。
“贾郎中,我这犬子被我纵惯了,你多包涵。”陈恒之偏过头来对贾赦说道。
贾赦还没说什么,秦见深却是淡淡地说道:“陈员外郎的行事确实是莽撞,不说别的,贾郎中身为他的上司,直呼其名,岂有这样的道理?”
陈恒之的脸色有些难看,秦见深果然不好说话,他瞪了陈旭冉一眼,“还不给贾郎中道歉?”
陈旭冉委屈的不行,“爹,分明是贾恩、贾郎中先坑了儿子。”
贾赦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件事,陈员外郎不妨说出来,若是本官做的,本官一力承当。”
陈旭冉不疑有他,一五一十地把自己采买铺面的事情说了出来。
陈恒之的脸色变了又变,一阵青一阵白,随后怒气十足地拍了下桌子,“闭嘴!”
“爹!”陈旭冉委屈地喊道。
要不是这瓜娃子是他独生子,陈恒之恨不得把他打死,人家分明挖了坑给你跳,怎么会留下手笔!现在说出来也只能是让贾恩侯得意罢了。
深吸了口气,陈恒之转过身,“秦侍郎、贾郎中,本官家中还有些事,今日便不再奉陪,下次由本官做东,请诸位到府上用宴。”
“咕咕咕”陈旭冉的肚子传出了声响来。
在这寂静无声的时刻,显得格外清晰。
陈恒之老脸一红,拉着陈旭冉下了楼,第七百五十一次后悔生了这么个儿子!
待陈恒之和陈旭冉走了后,贾赦再也忍不住笑意,秦见深也是一脸的忍俊不禁,“陈员外郎和陈相爷父子俩着实是天壤之别。”
贾赦笑着说道:“若不是亲眼见到,我定然不会相信陈相爷这样的人竟然会有陈旭冉这样的儿子。”
秦见深:“错了,陈员外郎必定是陈相爷的儿子,如若不然,陈员外郎怎会活到现在?”言下之意,这要不是亲生的,早就被打死了。
贾赦诧异于他的毒舌,但也颇感赞同。
“跪下!”一回到右相府,陈恒之就再也忍不住怒气。
陈旭冉满腹委屈,但是在他爹的怒气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跪好了。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别去招惹贾恩侯!”陈恒之气得手都发抖了,今日他本来是打算趁机试探贾恩侯和秦见深,结果全被这瓜娃子搅了局,这让他怎么为六皇子交代。
“爹,这次真不是我的错。”陈旭冉觉得自己简直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了,被坑了私房钱不说,还被老爹骂。他在心里给贾恩侯重重地记上一笔,这都是贾赦害得!
“我有说是你的错吗?”陈恒之怒道,“我是气你,人家给你挖了个坑,你就眼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