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这件事如果筹划得好,既能够报仇,又能够赚上一笔。
王氏的嘴角浮现一丝恶毒的笑意,贾赦,我看你能得意几天。
拿定了主意后,王氏就写了信给她嫂子王陈氏,王子腾现在在外任官,王陈氏却还是在京城中,只因着一双儿女都已经差不多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在信中,王氏委托她嫂子给贾赦找一个八字相合、貌美年轻,但是性子却不好的女子,最好就是那穷酸破落户。
王氏的主意打得很好,她压根就不相信贾赦是传言当中那种什么藏 的人,只要找个样貌好的,性子差的,最好是越差越好,到时候那女子嫁进来,一来门第比王氏差,自然管不了王氏,二来性子坏,有道是妻贤夫祸少,反过来则是妻子不贤,则满门不宁,到时候贾赦后院起火,想必一定是手忙脚乱,要是那续弦是容不得人的,那就更好了,贾赦的儿女可就遭殃了。
而这件事,王氏从头到尾都没插手,别人也怪不到她头上来。
想到将来大房那兵荒马乱的情况,王氏的嘴角就抑制不住要上扬。
王陈氏收到王夫人的信后,虽然心中有些不齿,但还是照做了,毕竟她那双儿女的婚事还得靠王氏帮忙。说来机缘凑巧,王陈氏果真找到了个适合的,是个小官的长女,模样生得倒是周正,就是性子贪婪,过了手的银子都得没了层皮。
王陈氏捏着鼻子把这邢氏长女的情况一一写了交给王氏。
王氏得了信后,又让人仔仔细细地打听了一番,确认只比她嫂子写得还糟糕,才放了心。
她这回聪明了,给马道婆塞了银子,让马道婆代替她开口。
马道婆拿了银钱,哪顾得了那么多,没几日,就寻了个添香油的借口来到荣国府。
马道婆是宝玉的干娘,贾母对她的态度不比对其他人,请了她喝了茶吃了果子。
马道婆也不急,拉着贾母叙了一番家常,才笑着说道:“老太太,今儿个我有个喜事要和你说道说道。”
贾母正发愁贾赦最近的行踪,听到这话,随口说道:“什么事?”
马道婆听得出她语气里的不在意,故意打哑谜:“正是老太太最近发愁的事情。”
“你知道我最近在愁什么?”贾母顿时来了精神了。
马道婆笑着说道:“自然,老太太难不成不是在愁大老爷的婚事?”
流苏在一旁凑趣道:“您可猜对了,老太太可不正是愁这事。”
马道婆从腰侧里掏出一张纸来,“我呀,正是为这事而来。”
贾母看出了她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了。
马道婆看出了贾母的不悦,但她一点儿都不担忧,贾母这人她是摸得透透的,是再信命不过的人,不然也不会让她给府里的宝玉当寄名干娘。
“老太太,这件事说来也真是巧了,前几日有个人家请我到府上添香油,恰巧那户人家的长女正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机缘巧合,我便给那姑娘看了下八字,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吓我一跳,那姑娘的八字和贵府上大老爷的八字是绝配。我马道婆到现在都没看到过这么相合的八字。”马道婆笑得脸上满是褶子,一双绿豆眼留意着贾母的神情。
贾母果然有所意动,“那户人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马道婆在内院混惯了,自然知道该怎么说服贾母,这八字合只是第一招,接下来就得靠她吹了,有道是媒婆一张嘴,能把白说成黑,“说起来,那户人家倒也不差,官宦人家,虽然说官小了些,但是高嫁低娶才是正道。”
贾母难以察觉地点了下头,是了,娶个门第低的,她才好管束,要是娶个门第高的,有见识的,老大保不定得被媳妇哄去了,到时候她依然没法如意。
马道婆脸上的笑意几乎快溢出来了,“而且啊,那姑娘在家可孝顺了,是最听爹娘话的,底下也有几个妹妹,一个弟弟,都管教得服服帖帖。”
贾母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神情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我一人也做不了主,还是得那老大点头才是。”
马道婆听到这话,心知这件事十有八九成了,拍着马屁说道:“老太太这话诚心哄我,谁不知道这荣国府是老太太说了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太太发了话,大老爷难不成还会不答应不成?”
贾母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嘴角流露出了笑意。
“怎么样?可成了?”王夫人挥退了下人,急忙问马道婆。
马道婆拍着胸口,“二太太,您放心好了,我马道婆出马,哪有不成功的理?”
她的眼睛在王夫人手上的玉镯子滴溜溜转了一圈。
王夫人心领神会,把手上的镯子拔了下来,递给了马道婆,“既然这样,那我得谢你,谢你帮我们府上大老爷找了门好亲事。”
马道婆喜不自胜地把镯子塞入了怀中,“二太太说什么谢呢,往后有事还来找我就是了。”
“听说了没?老太太要给大老爷说亲呢。”
“可不是,流苏姑娘都说了,老太太那里少说有十来个姑娘等着给大老爷看呢。”
“那二爷、二姑娘他们岂不是惨了,我们乡下人都说啊,这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贾琏顿住了脚步,脸色阴沉,赵三心里暗道不好,这些个婆子怎么闲来无事尽磕牙,他几步上前,重重地咳了一声。
“琏二爷!”众人脸色一变,埋着头行了礼。
贾琏淡淡地扫了她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