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还有其他剧组人员,直指游霄开口就是一句:“是他推的我!”
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转向了游霄。
赶在影片开拍前两天,主演变成了铁拐李,这事落哪个剧组都能把人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可比剧组的人更着急的还得是李寅启,他倒不是担心陆铭的伤情,他怕就怕游霄一张口,也来上一句:“没错,就是我推的。”
他这边瞪大了眼睛盯着游霄,满脸写着“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你敢承认试试”,可游霄却偏偏不看他,而是把头转向了床上的陆铭,然后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地答了句:“陆铭,会做这种事说这种话真是一点都不像你,我觉得你需要好好休息。”
看着此刻站在陆铭床前,浑身散发着柔和光辉的游霄,李寅启面上不动,心中却雀跃地鼓着掌,喊了声:“媳妇,干得漂亮!”
剧组的人自然也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出了这样的事,一人说是,一人说不是,在真相没弄清楚之前,轻信了哪一边都可能有失偏颇。
再看床上的陆铭,嘴唇已经气得没了血色。
“你什么意思?敢做不敢认?!我真不明白,你这个人到底是存的什么心。剧组你也进来了,企划书上也写得清清楚楚,这部戏是双主角,我和你的戏份不分轻重,你还想怎么样?剧组的人都知道,《灯塔》是启哥亲自为我挑的本子,你就一定要把我逼出剧组才算完吗?”
“我没什么不敢认的,但认错的前提是我真的有错。”
“你还死鸭子嘴硬,曹哥赶来的时候也看到了,事发当时棚里就我们两个人,不是你推了还能是我自己拿那东西砸断自己的腿来冤枉你?”
剧务老曹被点了名,也不好蹲在人群里装哑巴,一时间他的证言成了案情关键,可游霄也好,陆铭也好,得罪了哪一个,他后面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更何况这屋里还又李寅启这么一尊大神。
绿豆眼滴溜转了两圈,老曹摸了下鼻子,有些露怯地答道:“我进3号棚的时候棚里确实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那时候游霄已经把陆铭拖到了门边,我其实也没见着事发经过。”这话带着明显的推诿,左右不帮着谁,却反把两边都得罪,老曹也觉得自己这事办得不好,正在懊恼,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咱们棚里不是都有监控吗?”
陆铭一听“监控”,脸上瞬间蒙了一层铁青,他想出诬陷游霄的馊主意完全是因为看见了李寅启,他伤了腿,这戏怕是也要耽误,他觉着委屈,才会一时冲动没管住嘴。
想到面对铁证,他这廉价的谎言随时可能被拆穿,一时间,他甚至动了一死了之的念头。
剧组的人经老曹这么一提醒,也都想起了这一茬,交头接耳的低声说着什么,仿佛各自心中都有了数目。
李寅启却在这时接起了电话:“孙放,你说。……什么?监控录像找不到了?……”
他那一句喊得声音有些大,好像深怕有人听不清。
游霄朝他看了一样,随即又转向陆铭,只见床上那人简直犹如死而复生。
李寅启挂了电话,才朝一圈人解释道:“我听说有人出了事就让人去3号棚调监控,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事发的录像好像不见了。陆铭,游霄,你们不用担心,这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陆铭你好好养伤,不用担心戏的事,大家也都早点回去吧。”
因为孙放人在摄影棚,所以回去的路上换做李寅启开车,游霄一路憋着,直到进了家门才拉着李寅启的手,小声嘀咕了一句:“真的不是我推的陆铭。”
“我说什么了吗?”
“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
“我还不知道你?”李寅启说着轻轻拍了下游霄的脑袋,“我就猜到陆铭今天要找你,所以昨天才给你交代了那么多。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陆铭把你打进了医院呢。”
“我没打他,但我也没让他欺负。”
“算你听话,一会儿再好好奖励你。”
不用去看李寅启的表情,游霄都知道这奖励又是怎么一回事,可他这会儿还在想着另一件要紧的事:“可是陆铭这下受了伤,咱们的戏要怎么办?”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看着游霄微蹙的眉头,李寅启又放柔了声音,“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拍戏,片场才是你的战场。”
我的战场就只是那么个小小的摄影棚,那你的呢?
游霄心中胀胀地塞着这个问题,但他最终没有问出声,而是静静的仰望着李寅启的眼睛,汲取着那双深邃眼眸中足以抚平所有心绪的安定。
李寅启随着开门声抬起头,瞥着那道从未出现在他办公室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老狐狸,你终于来了。
没错,他的战场无处不在,今天,就姑且选在这里。
“林叔,你怎么来了?”李寅启挑着眉放下了手上的工作,一边打着招呼,一边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林丰耀对面的沙发前坐了下来。
可相较李寅启的云淡风轻,林丰耀的脸却犹如覆了张人皮面具看不出阴晴,动作极慢地在沙发上坐定,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我就说这个游霄还会再闯祸,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一个主演的缺把一组人都放那晾着,影响进度是一方面,陆铭受伤的事,你准备瞒到什么时候?”
“我没准备瞒,只是想先把真相搞清楚。”
“还有什么要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