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以为对方想与贺千山结婚,虽然对这个事实有点烦躁,但他并非不能接受;稍早又看到梅清商赤裸着身体当人体素描的模特儿,载镕面对另一个男人的luǒ_tǐ,却一点都不害臊,完全不像是刚才那个被他亲了一下就起了极大反应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单从举止看来,载镕完全像是打算脚踏三条船,要不然怎么会表明有意于贺千山,又调情似的让梅清商在他面前赤裸身体,且刚才被杨酌霄亲吻时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杨先生?」
刚才被连名带姓地呼唤,现在又回到客套的「杨先生」。
杨酌霄没有为此生气,心中却五味杂陈。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看完了展览,他便开车送对方回去东宫。
即便途中并非时常交谈,但杨酌霄其实看得出来,载镕对展览本身没什么兴趣,尽管试图掩饰,但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光看对方兴致缺缺的眼神就明白了。
也就是说,载镕之所以愿意在美术馆消磨一整个下午,完全是因为他。
杨酌霄停下车子,身旁的少年客气地开口告辞,杨酌霄反常地伸出手,碰触到对方的脸颊,不过几秒,那张脸就像是有谁打翻了颜料一样,迅速地变红。
他慢慢靠近,载镕闭上双眼,一点都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杨酌霄现在已经明白了,不管考虑到多少动机、借口或理由,没有什么比实际体验更加直观;至少他明白,载镕的表现有一大半是违心的,即便声明对他没感觉,但面临这种情境时,表现却完全相反。
他隐约察觉掌控对方的方法了。
言语及交谈完全不能派上用场,索性弃之不用,碰触与亲吻会让载镕面红耳赤,杨酌霄没打算更进一步,那些吻与碰触不过是程度轻微的玩弄,并不带有感情。
即便如此,载镕却一直都没有生气,好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态度上很配合,但也完全不打算有更深的接触,当然也从未主动亲近他。
此后两人又见了几次面,在第五次亲吻对方后,杨酌霄不禁问道:「你对谁都是这样?」
除了自己以外,还有贺千山与梅清商,也许还有其他的婚约(交往)物件,载镕究竟是来者不拒,或者单纯享受,实在难以判断。
「不是!」载镕露出受到强烈打击的神色,毫不犹豫地否认道。
杨酌霄微怔,「不是?」他顿了顿,「我不懂。贺千山是你看好的联姻(交往)物件,但你对我做的一切却照单全收。」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这时终于被说出来。
载镕涨红了脸,「你误会了,不是……」半晌后,对方像是改变了主意,神情恢复镇定,话锋一转,「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只是玩玩而已,我不在乎,你也不必想太多。」
杨酌霄皱了皱眉。
载镕轻佻地笑了笑,「你也知道太子殿下的态度,只要在你们之中找到正式的未婚夫,其他事情他不会过多干涉,既然如此,我当然能做我想做的事情。」
杨酌霄沉默半晌,「我明白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看得清楚,载镕无疑是对他有兴趣,知道这点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与贺千山、姚栖川等人私下聊天时得知的信息。
不管是否内定贺千山为未婚夫,但载镕什么都没说过,更加没有实际行动;即便是他不熟悉的其他人,他也知道载镕对那些人一向客气,维持着一定的距离,对方现在所谓的「玩玩」根本无从说起。
但是,不管「玩」到什么程度,载镕都没有要与他结婚的意思,因此也不会与其他未婚夫候选人断绝关系。
……对方的好感,不过是这种程度的东西。
就算载镕曾表现得言行矛盾,也只是在传达一个消息:对方愿意与杨酌霄玩玩,但会与另一个人结婚。
「你明白就好。」载镕冷冷道。
杨酌霄仔细看去,发觉对方的嘴唇在微微颤抖,只是载镕没注意到这一点,脸色苍白神态紧绷。
彼此之间应该维持距离……至少,在这个时候必须这样做。
杨酌霄有点弄不清楚自己的感觉,他对载镕确实有兴趣,但并非恶意地玩弄对方,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并不觉得与对方结婚是不能接受的事情……要知道,他不能决定自己与谁结婚,但载镕肯定会是那些人之中最符合他心意的人选。
然而,这个念头不会实现,出于什么杨酌霄不知道的理由,载镕根本没考虑过与他发展下去。
「既然如此,请你转告殿下一声。」杨酌霄淡淡道,「马术课可以结束了。」
载镕听见这句话,反应却比他想像得还要大,「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感到莫名其妙。
既然彼此没有发展的可能,现在就应该立刻结束,以免节外生枝,然而载镕的神态却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震惊之余又有几分迫切急躁,似乎因为什么他不明白的理由而表现出焦躁。
杨酌霄仔细分辨对方脸上的情绪,愈发不能理解载镕的想法。
「我还没学会前倾骑坐……」
「我可以替你介绍更好的教练。」他平静道。
载镕哑口无言,最终竟然道:「只要我不同意,就不能结束。」
这简直像是小孩子耍赖的台词,杨酌霄没有回应这句话,言简意赅道:「游戏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他把两人之间的调情当成游戏,载镕显然也是,刚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