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丸犹豫了一下,跳上了树枝,在高处看得更远,未免他晕头转向的在森林里迷路,还是找找方向比较好。
至于为什么犹豫——
“噗呲!”刀剑刺破血肉的声音响起,绿色粘液从断处迸射开来,小狐丸躲开粘液的溅射范围,双眼一黯。
似乎是因为在高处的原因,触手袭击的时候不像在地面那样悄无声息,撤离时也因为树枝的阻挡,让小狐丸来得及看到,那未来得及消失的怪物本体。
那怪物像一条蛇,只不过,这条蛇生有八个头。
平安京,八个头的蛇,这让小狐丸不禁联想到了神话中的怪物,八岐大蛇。
八岐大蛇是绿色的??
“兄长,是这边。”膝丸拽住想要走另一条路的髭切,有些苦恼的说道:“兄长,你不知道路就跟着我走吧。”
之前髭切走在他前面领路,一副了若指掌的样子,膝丸被他这副模样唬住,乖乖的跟在他后面走。
直到跟在他们身后,安静如鸡的妖怪忍不住发出抗议的鸣叫,一边叫一边伸出触手指着相反的一条路,膝丸才知晓原来他哥哥压根不知道怎么走,他只是在瞎走而已。
“迷糊丸,我觉得应该是这边嘛。”髭切眨了眨眼睛。
“兄长,我是膝丸。还有,”膝丸侧身,看向跟在后面的妖怪,“这妖怪知道小狐丸在哪里,我们应该跟着它走。”
“肘丸,虽然这妖怪身上没有鬼的气息,但是我还是很想把它斩了呢。”髭切笑眯眯的说出了可怕的话。
绿油油肉乎乎的妖怪仿佛听懂了他的话,浑身肥肉颤颤发抖,原本在周身张牙舞爪的触手也焉了似的缩回身上。
“哎呀呀,现在看起来更恶心了。”髭切脸上是一成不变的笑眯眯,右手却握上了刀柄。
“兄长,不能斩的!”膝丸连忙拦住他,按住他握刀的手。
“我们还要靠它带路,还有,兄长,”膝丸一脸郑重:“我们两个打不过小狐丸啊!”
“没用丸,我们都打不过了这个妖怪肯定也打不过,留着它干嘛。来,让我把它切了吧。”髭切说着,已用左手拇指将本体从刀鞘内推出了一截,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斩鬼刀恶意满满的盯着它,堕神的气势一点都不客气的朝它压来,妖怪瑟瑟发抖,竭尽全力的要将自己缩小,打算钻进地里。
可它的体型放在那里,不管怎么用力也还是那么大的一坨,原本绿油油的身体因为在地上行走的缘故,蹭上了一层泥土,变成了屎绿色,看起来更加恶心。
“兄长冷静一下啊!”
膝丸顺着髭切的视线看去,妖怪颤抖着,周身还渗出了黏糊糊的液体……
噫,好恶心!不过,不行!不能让兄长出手,不然他们怎么去找小狐丸啊。
膝丸尽责的拦下急于动手斩杀脏东西的髭切,苦口婆心的劝道:“兄长,你想一想那个巫女的话啊,她不是告诉我们这妖怪能帮我们打过小狐丸吗?那它肯定有用处,不然那个巫女也不会信口开河啊。”
“先忍一忍吧,兄长!”
“婆妈丸,你还真相信那个巫女啊。”髭切盯着妖怪不放。
“啊?不是兄长先相信她的吗?还有,兄长你又错了,我是膝丸。”
“似乎是这样的呢。”髭切绵软的声音有些意味深长,膝丸的手顿了顿,髭切却并没有趁此时机对妖怪出手。
他反而将刀送回了刀鞘中。
“兄长,你的意思是……”膝丸看着髭切,想说出来的话被他及时咽了回去。
“呵呵。”髭切笑了笑,松开刀柄的手挪到膝丸的肩膀上,拍了拍。
髭切感叹般的说道:“弟弟丸一直这么单纯可不行啊,万一哪天我不在,你不得被人骗得团团转?”
“兄长不是会和我一直在一起吗?”膝丸有些莫名,随后他散发了一下思维:“兄长,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不要离开我啊兄长!!”
兄控忽然泪目,崩溃的抱住了哥哥,一边哭一边把头埋在髭切颈边。
惹哭了弟弟的髭切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他像摸狗一样揉着膝丸的脑袋,把膝丸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发型揉成一团糟。
髭切感受到脖颈的湿意,那是膝丸的泪水。
髭切拍拍膝丸的后脑勺,金棕色的双眼里笑意全无,没有一丝感qíng_sè彩。
他望着几步外装死的妖怪,像是自言自语:“嗯,弟弟丸缺了我可不行呐。”
等膝丸终于停止哭泣的时候,髭切已经完全无视了妖怪,膝丸让妖怪在前面带路,他们两个跟着妖怪走。这回髭切倒是安安分分的,没再搞出什么事。
黑夜山的山洞内,八百比丘尼用法杖打开一面水镜,水镜上的景象赫然是髭切膝丸两兄弟的一举一动。
八百比丘尼听到髭切那句话后,微微一笑:“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兄弟分开的。我会让你们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清晨的露水在阳光下渐渐蒸发,干涸,最后只在草叶上留下一点白痕。
日已中天,凌霄衣摆上的水迹已经干透,看不出半点痕迹来。
凌霄的步伐忽然停下来,他察觉到金鱼姬已经苏醒了。
金鱼姬这回元气大伤,为了抵御一期一振,她抽空了自己的妖力,又因为那诡异的瘴气烤干了她的妖体,被逼的变回本体。
凌霄给她输送了一点灵力,只是匆忙之间,给多了,金鱼姬有些吸收不了,这才苏醒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