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去看了才能知道。”27号很有信心:“4个人本来就不可能灭掉一个营,但既然设定了任务,就必然是可以实现的。”
另外三个人沉默了,尤其是吴哲。面对这样的信任,他心情复杂极了。因为他最清楚,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成才却忽然开口了:“4个人虽不可能,但我们并不只有4个人,我们还有84个战友。只要不放弃,总有办法的。”
这个回答为他赢得了袁朗的一次正视。
自这次归来,袁朗就没正经看过他一眼,无视,全然的无视。一年前,他在这人面前经历了人生最大的噩梦,他被剥掉所有的尊严和自信,感受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愤怒。他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在草原五班找回了自己的平静,攒够了重新回来的勇气。他自认为现在的他已不再像以往那样渴求别人的关注,直到被袁朗再一次正视。
成才自嘲一笑,即使那人眼底深处的质疑毫无掩饰地在说“故意说给我听的吧。”自己内心的悸动还是如涨潮一般汹涌而来。
“没错!”27号一拍大腿,“现在去各防御点一定能碰到其他人,我们可以约好在a城汇合的日期。”
袁朗不置可否地“晤”了一声:“走吧。”
☆、疯狂计划
在一个挨近湖泊的林坡上驻扎着一支中型步兵合成营,由一个坦克连,三个装甲步兵连和一个炮兵连组成,把营地守得密不透风,苍蝇都钻不进去。
袁朗负责警戒,吴哲在旁边帮忙检测风向风速。成才则用望远镜观察营内布置,一一告诉27,由他记在本子上。又一项任务完成。
他们已经走了很久了,说不累是假的。吴哲对着远处的几辆坦克流口水:“如果能弄辆坦克坐坐就好了。”
27赞叹不已:“你可真敢想。”
“这还真有先例,”成才想起一个故事:“有一年对抗演习,钢七连的一个班长带着两个兵趁夜摸了对方的一辆坦克,后来他们连长想为此给他评个三等功,被团长骂了一顿。”
袁朗摇头:“以前那种演习,都是花架子演给上面看的,安防不严很正常。你以为他们也这样松懈?”
吴哲眼馋地用望远镜看了又看,不得不承认袁朗是对的。人太多了,根本没有办法绕过安防,就算避过了,坦克按照通常的安防要求也是要上锁的。
他们在这个营地附近摸了一圈,果然碰到了另外一支小队,大家兴高采烈地约好明日下午4点整在a城碰头,便各分西东了。
月亮再次升起,悬于穹顶之间,公平地照耀着眼前的一切。这是一个演习场偏边缘的营地,一览无余的荒漠,连草都没几根的地方,几乎找不到隐蔽点,要想近些观察,只能趁夜。
这里驻扎的是另一支重火力坦甲炮合成营,两支坦克连,两支装甲连,一支炮兵连。营地的临时帐篷黄中带绿,绿中有白,茫茫然铺了一大片,近二十辆坦克在边上一字排开,气势非凡。营地外围一圈沙袋堆成的简易防御工事。岗哨遍地,巡逻员往来穿梭,严丝合缝,甚至还有瞭望台,架着机枪,没有片刻懈怠。
四人这回躲得更远了,直退到只有狙/击枪上的红外瞄准镜才能看清营地的地方,稍作休息。
吴哲观察了一会儿营地情况,把枪还给成才,由他接替查探。吴哲自己则拆了一包巧克力,一边借着手电筒看地图,那份专心致志的劲头,简直像要钻到图里去似的。
袁朗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终于,少校充满期望地抬起头:“我有一个计划,想听听看吗?”
袁朗:“你可以不说。”
吴哲锲而不舍:“离这点最近的是13公里外的炮兵营。炮兵的机动性要差一点。而这个方向,差不多有三十平方公里的真空地带,最多只有少量侦察兵。如果我们能弄到坦克,有很大几率从这边的草场跑掉。”
“前提是你能弄到坦克。”
“刚才有一辆坦克巡逻回来,一组四人全部出车,没有上锁,我确认!最后那人盖一合就走了。这是个机会!”
27心急地问:“哪辆哪辆?”
“外面最边上那辆。”
27号看了看,完全寻不出这辆车有什么漏洞。即使老a们并没有足以摧毁坦克的重武器,车上依然一丝不苟地缠着伪装网。营墙堆得很严密,如果不是这里地势偏高,甚至看不到坦克顶。
吴哲兴致勃勃:“这是离我们最近的一辆车了,只要能潜入坦克,直接就能撞墙出去。”
袁朗乐了:“且不说你打算如何在巡逻员和定点岗哨的视线下潜入,也不说咱们手上这点轻武器如何抗衡机枪的火力覆盖,我就问,如果现在有人睡在坦克底下,你是准备轧死他们吗?”
呃……吴哲顿时哑口无言,还有这种操作?他是海军出身,对于坦克部队的行军习气实在毫不熟悉。
“不会。”成才依然抵着瞄准镜,像一尊石像,一副要这么天荒地老看下去的样子,声音平静中难掩悲伤,“这是……我们团拆出的队。他们连长原本是钢七连的二排长。因为七连长以前总骂隔壁坦克连遇敌时比老娘们反应还慢,二排长接手坦克连后,只许他的兵歇在坦克边上。”
两年前的一轮部队改革里,团里解散了有五十七年辉煌历史的钢七连,连里精英被其他几个连瓜分一空,七连长也被调到师属侦察营做了营长。钢七连接受了这种牺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