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压低了声音,凑在他耳朵边上说:“哥们儿送你点好东西。”
袁朗让人把装备都抬过来:“催眠弹,无色无味,能让这里所有人安静地睡到明天早上。”
“俄罗斯剧院人质事件里用的那玩意儿?这可不安全,我记得弄死了百多号人质呢。”
“你傻啊!”袁朗恨铁不成钢:“他们当时放了超标5倍的剂量当然要出问题,你就不能少放点儿?也不需要真迷晕人,让睡着的人睡得沉点儿,精神不错的人反应迟钝点儿,行不行?”
他再一次压低声音:“你放心,真超标也没事儿,我还备了40多支解药,死不了。”
巴杰瓦上校看了看远处的张政委,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只要没有大风险,这点小事就没必要通报上级了。
袁朗开始介绍中方的计划:“首先,得想办法把匪徒的注意力集中到驾驶舱,我们需要在飞机前方弄点动静。点火也好,放炮仗也行,有什么弄什么,动静越大越好。
然后,出动两支攻坚小组,每组四人,趁着夜色掩护,同时炸开飞机右侧的前后门,向里投掷闪光震撼弹。
随后,两队突击进入机舱。前门的那队负责驾驶舱里的匪徒和客舱前部的人质,后门那队负责客舱内的匪徒和客舱尾部的人质。
另有第三支小队,稍晚一点从中部安全门进入,疏散人质。”
巴杰瓦上校一听,这计划果然比自己准备得要细腻一些,虽然大体流程一样,但事先制造危机吸引恐怖分子注意力这种损招,显然只有眼前这个人才能想得出来。他更加谦虚地问:
“那么具体的攻坚安排呢?”
“这个……”袁朗摸出一包烟,冷静地说:“狙击掩护,手/枪开道,火力压上,一鼓作气!”
“……”
张政委终于获得了计划更改的批准。经过协商,中巴双方联合执行此项任务,双方的参谋部共同制定了最终的战斗计划。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这场战斗终于在第二日凌晨2点50分悄悄地打响了。
两支戴着防毒面罩的中方小队摸黑到飞机周围,静悄悄地拉开催眠弹的安全栓,搁置在飞机引气发动机的边缘。他们估算好了药量,在安全范围内进行投放。飞机的通风系统每三分钟彻底循环一次舱内空气,而催眠的效果释放需要至少一分钟,这意味着他们最好能在两分钟内完成任务。
巴方则派遣了五支小队,两队负责客机梯的安置和随后的人质疏散,一队负责在飞机前方制造爆炸和火光。另外两支狙击小组,在较远的地方观察舱内动态,随时汇报情况,伺机而动。从安全门进入的那一支救援小队被取消了,他们决定在消灭干净所有匪徒之前不考虑人质撤离的事情。一旦匪徒清除完毕,剩下两个门疏散人员也够了。
而攻坚任务则由袁朗带领老a完成,带着防弹面罩遮得亲爹妈都不认识,穿着巴基斯坦特种部队作战服的,老a。两支小组,每组两个主攻手,两个副攻手。主攻手携手/枪,手榴/弹,烟雾/弹,闪光震撼弹,要在保证人质安全的前提下,速度机动地让匪徒失去一定的战斗力。一号副攻携冲锋/枪,手榴/弹,烟雾/弹,负责火力压制匪徒,让他们彻底丧失战斗力。二号副攻则身兼爆破手,除了枪械还有定向爆破装置,炸开舱门后再跟进前方队伍进行扫尾工作。
袁朗带a组,从前门入。这里最危险,因为按照计划,大部分匪徒会被他们吸引到机舱里去观察机身前方的情况。齐桓带b组,从后门入,他们更需要注重保护人质。
队长带走了许三多,却把吴哲分给了齐桓,对此吴哲没有任何异议。a组任务繁重,袁朗没有办法分心照顾两个新兵,但b组误伤人质的风险更大,这是许三多暂时还不能承受的压力。事实上,他敢在这样的场合放两个新人已经是很令人诧异的大胆了。
“催眠弹已投放,完毕。”
“a点爆破已准备妥当,完毕。”
“b点爆破已准备妥当,完毕。”
“@*amp;#,完毕。”巴方军人的英语口音极重,听着耳机的诸位中国军人都默默地想,完全听不懂啊
好在袁朗能懂,他不仅听得懂,还能说:“*_amp;^=#@,5,4,3,2,1!”
机场跑道上的夜灯早已被全部关闭,只有被劫的飞机亮着舱里的灯,像黑暗中的一只猫头鹰,身体隐于黑暗之中,一双眼睛却在发光,能点亮最暗的树梢。
万籁俱寂之中,黑色的石油迟钝地凝结在飞机前方的跑道上。随着袁朗的倒数结束,一簇小小的火苗从石油地毯的一角燃起,它寻到了自己最美味的食物,于是像贪食蛇一样拼命的吃着,膨胀着,最后膨胀成一片冲天的火海,光芒万丈地照耀了整个机场。
没有任何爆炸声响,这是为了尽可能不打搅客舱里已经睡着的乘客们。大火如太阳一样,刺目而安静,像一个让人似是而非的预言,让飞机内的匪徒提心吊胆而又不知所然。
☆、激战
飞机的驾驶舱里,一名恐怖分子坐在机长的座位上,张着大口呼呼睡着,鼾声如雷。口水顺着他的胡子流下,和胡梢干涸的血迹凝结一处,怀里的ak47耷拉在他微凸的肚子上,随着呼吸起伏上下。
他们白天并不敢待在这里,一览无余的透明挡风玻璃让人很没有安全感。但到了晚上,黑暗的庇护给了他们勇气。不是不知道红外望远镜的存在,但人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