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狗熟练地跳进他臂弯,淡漠答道:“没有,它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我洗澡的时候它就不见了。”琴酒习惯性把他往上颠了颠,身体一侧,恰好倚在靠过来的书翁身上,猜测道:“难道它到其他地方化成人形,换衣服去了?”
书翁与大天狗对视一眼,正要摇头表示不知道,就听见身后响起了陌生的低沉男音。
“是啊,这衣服好复杂,我研究了好久才穿上的。”
三人一愣,闻声回头看去,只见走廊尽处,有一道高挑的身影缓缓走来,身上仿佛带着华丽的光芒,从暗处走到明处的光线变换,使得他穿着的衣物在明灭的光影中交错流转出静谧的华丽之美。仿佛夜樱纷飞的月夜,仿佛一个繁荣时代的缩影。
那人戴着面具,看不清相貌。然而他的装束和那只狐颜面具,却令他的身份昭然若揭。
琴酒陷入沉思:继熊孩子大天狗和腹黑男书翁后,他的身边又多了一种种类的妖怪——女装大佬。
第34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九)
星辉汇聚成一剪清泉, 蜿蜒淌过墨色苍穹,难得遗落的点点光芒却湮灭在红尘凡间一年一度的灯火璀璨中。
青石长街,古灯今人。宛如历史一角上徐徐展开的画卷, 面前之景在本应消逝的时间中照映出繁影清光,零落于无人知晓的角落, 绽放短暂却绚丽的光彩。
走入人群, 好似长河入海, 无论相貌出彩的琴酒,书翁, 被琴酒牵着的粉雕玉琢的大天狗,亦或是着装盛丽华美的玉藻前——也便是小狐狸, 都不曾引起旁人注意。之所以会这样, 并不完全是因为他们各自撑起了降低关注度的屏障,也有一部分是琴酒的锅。
他生于未来, 长于未来,原就不属于这个时代。所以除非他有与其他人产生交集的想法,否则他在过去的时间段里, 就像半个隐形人, 连带着和他有关联的人事物都会或多或少的被世人无视。
不过,这样也好, 他本来就不是喜欢被关注的人。
衣着华丽,气质雍容, 宛若盛开的牡丹般的玉藻前亲昵地搂着琴酒的手臂, 头歪向一侧靠在他鬓边,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面具下的眼瞳却折映着盈盈脉脉的光华,可以从中清晰地感受到他大好的心情。
“你要搂着我到什么时候?”步履一如既往的从容,琴酒淡然路过一个个热闹的摊位,走向灯火阑珊处,询问时头也不转,“玉藻前。”
自相识以来,除去刚开始叫过大天狗几声,其余时候他和跟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妖怪都鲜少直呼姓名,“玉藻前”这个名字他更是第一次叫。
然而在九尾狐漫长的生命里,这是他听到的第一声不含任何附加情绪的呼唤,比此前听过的每一声都好听。
“等祭典结束,我再放开你。”玉藻前用收紧手臂贴得更近作为回应,以只有琴酒能听见的沉朗声线笑答道,温凉的气息拂过他耳畔,山风一样轻盈柔软。
琴酒脚步一顿,衣摆顺势翻起,在空中被晚风卷了几下才缓缓平复。走在他身边的大天狗一直闷闷不乐,直到他停下才回过神来,仰头看他,澄净却空白的眸子映出些许不解。
身体缩小的大天狗此时的身形刚过琴酒大腿,小短腿要迈两三步才能跟上他一步,故而走得很辛苦。琴酒也是注意到这点才止步不前,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嗯?”突然腾空的大天狗吓了一跳,小手在半空挥了好几下,用力揽住琴酒脖子,眼睛瞪得圆圆的。
“你想玩什么?”琴酒轻声问道,说话时眼神并未落在大天狗身上,而是逡巡着周围的摊位,着重在人最多的地方停留片刻。
大天狗不解地眨眨眼,蓦然发觉他的面容离自己无比之近,比玉藻前还要亲近得多。他淡漠的脸庞与身影笼罩在交织的灯影繁光中,似乎不经意卸下了全身棱角盔甲,温和得不可思议。
稚气的脸蛋忽然攀上几分炙热,他学着玉藻前的举动,小脸轻轻贴到琴酒鬓边,指着不远处一盏金鱼灯:“我想要那个。”
那是一只做工简单秀气,还有几分童稚可爱的灯笼。竹节为骨,薄纱为布,两只大大的眼睛里装着两根短短的蜡烛,与腹部的灯光共同撑起了灯笼的皮骨,赋予它灵动的生机,微微摇晃时漾开水波涟漪般的光影。
在摊上那些被众人簇拥的更精致的灯笼的衬托下,它是如此不起眼。然而大天狗就是喜欢它,喜欢它被嘈杂隔绝的孤寂和自由,就像大天狗翱翔天际时的感觉,孤身独行,畅然欢悦。
金鱼灯很常见,琴酒手头的钱可以买下整条街的金鱼灯。但大天狗要的那只却是非卖品,必须通过玩游戏胜出的方式才可获得。
琴酒旋身看向金鱼灯的方向,没有说换个摊位买,也不要求他换个摊位上其他可以用钱买的款式,很自然地走过去,穿越人群,向老板问起金鱼灯的获取规则。
忙得近乎分.身乏术的老板并不因为他询问的是非卖品便态度恶劣,笑呵呵地道:“规则很简单,我会向客人您与您怀里的小客人问几个问题,只要你们能够答的上来,这盏灯就是二位的了。”
不是猜谜而是提问吗?算了,希望不会是太生僻的问题吧。
“你问。”
琴酒没有异议,大天狗也认真地点头,目光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