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阴鸷残酷的笑脸。
第35章示威
喻江下班前接到林雪迟的电话——
“你书房那间小黑屋里没有东西了吧?我能借来用用吗?”
喻江似乎犹豫了一下:“好。里面很久没打扫,有点脏,你不介意就行。”
他有点好奇林雪迟拿那间密室用来做什么。下班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了,书房里面丁零当啷地一阵响动。林雪迟倒是大大方方的,书柜门敞开来也没有合上,深怕不知道有人在里面似的。喻江好笑地往里面走,刚进去两步,他的孩子就把他堵了出来——
“你不能进去。”林雪迟理直气壮地说。
喻江只当他是小孩子脾气:“我的房间你借玩,我还不能进去了?”
林雪迟亲亲他的嘴巴:“我还没准备好,你先去吃点东西,好了你再进来。”
“嗯哼,这么神秘?”做父亲的回吻。
林雪迟笑:“给你准备的礼物。快去,马上就好了。”
喻江看出他心情很好,于是不忍心打扰他。做父亲的从善如流去厨房逛了一圈,把时间都打发在了报纸上。到将近十点钟的时候,林雪迟才从楼上下来,洗了个手,凑过来喝他杯子里的咖啡:“我想起来好像从来没有送过你礼物。”
“就因为这个?没有别的特殊理由吗?”教授握着外科医生的腰,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林雪迟盯着他胸口的纽扣:“就当是……蜜月的谢礼吧。”
喻江抹掉他唇边的咖啡渍:“看来我这段时间表现还不错。”
他们接了个吻。林雪迟脸有点红,有点害羞似的:“我觉得你会喜欢。”
喻江牵着他的手两个人走回书房,通过幽深窄小的暗道,里头伸手不见五指。
林雪迟摸到墙边打开灯,室内疏忽大亮。
喻江皱了皱眉眯起眼,目光落在墙壁上瞳孔猛然紧缩,冷意一闪而过。
一个男人双膝曲起跪地,四肢被牢牢拴在墙壁上,脑袋耷拉着似乎昏过去了。他穿着一身深绿色的牧师长袍,胸前用金线绣有整齐端正的十字架。帽子掉在地上,露出光滑平整的脑袋,脸上被黑色的眼罩蒙着,嘴巴里还塞着一只口球。金属口球沾着涎液发出冷峻的光泽。
林雪迟努了努下巴:“坐,认识吧?要不要叙个旧?”
喻江后退两步坐在角落里的一张皮椅上,笑:“你抓到的?”
林雪迟冷淡道:“我不抓他,他大概打算下一个杀我了。”
“不是个坏人,雪迟。”喻江舒舒服服调整了个姿势。
林雪迟点头:“你想说他是个牧师,牧师怎么会是坏人?我还是医生呢,我也杀过人。”
“我是的朋友,我了解他,他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林雪迟不怒反笑:“你了解他?好啊,他除了不滥杀无辜以外还有什么优点?博学多才?善解人意?忠心耿耿?还是床上也特别会玩儿?”
喻江将他气呼呼的孩子拉近:“我们每个人都会有秘密,雪迟,我尊重你的私人空间,比如你跑到旧金山和女孩子去约会的事情我也没戳破对不对?我觉得我也可以有自己的朋友。”
“他可不只是想做你的朋友,daddy。”林雪迟凝视他,目光深情款款。
这时候被栓着的男人转醒过来,他拉动了一下紧扣在关节处的绳子,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声音。林雪迟转过头去,走近他检查关节处的铁扣,确定没有任何松动,才蹲下身来一边替男人擦掉流在嘴角的涎水,一边漫不经心道:“你好,gore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林雪迟,你认识我的。很高兴能再和你见面。”
发出呜咽声,挣动着四肢,他的动作极其不协调,摇头晃脑的看上去不像是正常人的反应。林雪迟被这出滑稽的表演逗笑了:“别着急,我只是给你打了一点裸盖菇素和二甲基色胺的混合致幻剂,听说这是宗教领域很出名的几种药物,我是没尝试过,毕竟我不是专修药理学的。但是既然你是这个领域里面的专家,那我就假设你很熟悉它们了。你放心,剂量不是很大,我还需要你保留一部分清醒的意识。”
他的声音传入男人耳中,被致幻剂处理过变成优柔飘荡的鬼魅之音,让人不寒而栗。男人脸色一变干呕起来,似乎想要极力把体内的药物吐出来。
林雪迟没阻止他:“别这样,那点裸盖菇素是我好不容易提纯出来的,而且听说这玩意儿不适合催吐。”他把那颗湿淋淋的口球从他的嘴巴里拿了出来,然后卸下他的眼罩。
开口就要骂,目光猛地触及不远处观看的喻江身上,刚到嘴边的粗口硬生生刹住了脚,一时间脸色煞白,比那明晃晃的白炽灯看上去还要惨烈。
“你想做什么?”他恨恨地看着林雪迟:“你这是非法囚禁和故意伤害,我可以控告你!”
林雪迟抱臂:“我只是想找你来聊聊天,因为我担心你想杀我,所以不绑着你,我会没有安全感,你就先忍耐忍耐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牧师别过脸去。
林雪迟看看喻江。对方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没有任何要干预的意思。
“这是你敬爱的教授,在他面前还是别撒谎吧,嗯?”林雪迟指了指喻江:“要不然这样,我们互相都有诚意一点,你知道我杀了k.k对吧?那场手术是我做的,不好意思,你可能觉得我技术不好,玷污了你作为开颅者的名声,我承认你的确比我娴熟多了,我很佩服。”